“你吹。”白少华说。
陈清川抽出青竹箫,轻轻端起,垂下眼睑。
箫声和缓只如溪水淙淙流淌,轻柔无比,仿若三月枝头初桃随风轻绽,花瓣伸展嫩芽抽芽,别是一番韵律。
片刻后,一曲了结。
白少华托着下巴:“这曲子叫什么?”
陈清川将青竹箫放在手中把玩:“这曲子没名字,我胡编的。不如……便叫韶华?”
白少华正愣神,门又被从外面推开。
“少华,我在膳房找到好多……”
薛悯两手都拿着糕点,其中一手拿着糕正往口中送,嘴边还是糕点屑,两眼弯弯。
待她看到房里竟有其他人时,大惊失色,双眼瞪得浑圆,一口糕点好险没被呛死。
陈清川冷了脸色:“你还真的让她藏在这里。”
白少华一看也颇为头疼:“清川,你先走吧。”
“好方便你金屋藏娇?”陈清川语气不善。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陈清川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是做贼心虚了吧?”
白少华只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不由得皱眉。
见到他皱眉,陈清川下意识松了手,抿了抿嘴角,临走前说:“是我意气用事。但也请师兄想一想我的感受。”
陈清川一走,薛悯就默默打起地铺。
白少华觉得没有让姑娘睡地铺的道理,想着还是自己睡地铺吧,薛悯却咬了咬唇,偏开脸:“你别对我太好。”
……
天际泛起清明的黎明天色,窗棂之间透进微微晨光。
窗下,铜盆中清水波光粼粼 。
白少华掬起一捧清凉,轻轻净面,指尖沾着水,愈发显得指如削葱,净面后眉睫湿漉,却是愈发显得肤白眉黛,微冷书卷气。
薛悯倒是个很爱美的姑娘,此时早早起了来,在铜镜前,擎着一枚花钿比在鬓角,那花钿流光溢彩,瑰奇秀丽,而这姑娘却要更胜一筹。
“我找到了一盒青黛,却从来不会描眉。”她向他递出黛盒,腕子向下倾,眼眸弯了弯,“不如,少华替我描?”
白少华执起笔,笔尖沾染几分青黛颜色,轻轻抬起她的脸,玉指微凉,另一手细细落笔在她眉尖。
“画丑了可不赖我。”
她却蓦地不言语了,很沉凝地打量他。
这人却是细眉无需描,自如远山黛,雾中细细一道,倏忽又淡出云天。
少华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她皱眉很凝重地沉思,为何见他,自己就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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