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尾线将湛蓝的天劈成两半,喻年牵着饼干,站在机场的出口,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喻年觉得眼眶有些热,却木然着怎么也哭不出来。
机场的入口和出口每天总是有很多痴痴驻足的人等候,一个不想分别,一个等着远行的人回来。
喻年不能和蒋洄一起走,却也等到他回来。
饼干很聪明,它很早就察觉到主人心情不好,乖乖在家里不叫也不闹,每天不是陪喻年坐着发呆,就是自己把蒋洄给它买的玩具拖出来自娱自乐,托宠物学校的福,它学会了在家里上厕所,还会自己冲水,喻年不用每天出门遛它。
宿命很神奇,喻年拒绝了学校保送的机会,报考的时候,却毅然决然的报了那所和他失之交臂的学校,学校就在A市本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学校,他和蒋洄所有的回忆都这A市,他已经没有了蒋洄,只能靠那些微不足道的模糊回忆苟延残喘着度日。
当晚,班主任杨慧看见喻年的报考信息,险些气的住进医院。
蒋洄走后,喻年又去了一次游乐场,这次他的运气很好,终于坐上了蒋洄念念不忘的摩天轮。
那天室外气创造了历年新高,游乐场里罕见的冷清,毕竟没人愿意做这样的温度里挥汗如雨,享受阳光的洗礼,以至于喻年成了被阳光暴晒的滚烫摩天轮项目里唯一的游客。
原本这样的项目,人少的时候是不开的,但负责人被被喻年的颜值哄得晕头转向,很好说话的让工作人员开了设备。
阳光刺眼,喻年孤身一人坐在摩天轮上,在机器齿轮转动的声音里缓缓上升,摩天轮建的很高,喻年轻而易举的看见了远处坐落的高楼大厦。
“听说在摩天轮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喻年突然莫名的想起了赵淼某天在班里的无稽之谈,当时他只觉得幼稚,可眼下,摩天轮行至最高点的时候,他缓缓闭上了眼,似乎在等什么人来吻他。
“蒋洄,你要不要再亲亲我?”
工作人员一直在下面小心谨慎的看着不管劝阻,一意孤行非要坐摩天轮的倔强少年,生怕他在厢内热中暑,真要出了事故,媒体指定要添油加醋大肆报道一番。
好在那个冷漠帅气的少年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除了眼眶有点红以外,看起来没什么和刚刚上去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喻年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清冷的月驱散了夏日的燥热,A市似乎因为日月交替只沉寂了一秒,下一刻,整座城市就被人造光点亮。
喻年缓慢的走在银杏里,只是身边没了那个被他一次次甩开,却依旧固执的摸过来牵他手的人。
城市灯火通明,只有他找不到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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