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殷红白雪

莫灵素的话让独孤烨不安至极，他紧抿着唇，脸色发黑：“你是在命令朕？”

莫灵素讽刺又苦涩的一笑：“臣妾怎么敢。”

她看着独孤烨，喉间发紧。

她在想，独孤烨果然已经不爱她了。

他已经杀了她的母后，还要再杀了她的哥哥，灭了她的国家……

她不过一个区区周国余孽，怎么敢命令这已经全然陌生的皇帝？

独孤烨触及莫灵素空洞的视线，心头不觉一颤。

“来人。”他强行冷硬地挪开眼，朝外唤了一声。

两个侍卫出现在他身后：“皇上。”

“带她下去。”独孤烨冷言似刀，“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海棠院一步。”

莫灵素一惊，随即怅然笑了出来。

那笑声戚戚，不言也能让人感受到她刻骨的绝望。

待那瘦削的背影消失，独孤烨紧了紧拳头，深吸了口气才平复心头杂乱的情绪。

整整一月，初雪便是一场鹅毛雪。

死寂的海棠院中，莫灵素虚弱地靠着床沿，面如死灰地望着窗外的风雪。

周国还在吗？哥哥还活着吗？

采心面露不忍，给她披上衣服：“才人，你病还没好，可……”

“嘭”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侍卫带着寒气冲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采心惊呼，慌忙起身拦在莫灵素身前。

侍卫却一把将她挥开，将莫灵素拖出海棠院。

遥远的宫道一片肃静，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莫灵素的身上。

侍卫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只见皇后里朵站在前方，显然专门等着她。

里朵脸上带着端庄的笑，手一抬，宫女端着碗黑乎乎的药送到莫灵素面前。

“不知皇后什么意思？”

莫灵素没有挣扎，心里好似已经有了些预感，只是总要问个清楚。

里朵挑眉：“公主，你乖乖喝下去，便至少能保住这宫里周国人的命。”

莫灵素一怔，随即无力合了合眼。

雪花落入黑色的汤药，她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嘴里被一股苦涩的味道填满，呛的她直咳嗽。

里朵满意的转身走了，侍卫便又若无其事的带着她前行。

到了崇麟殿，莫灵素被扔在冰凉的地上，身后的殿门被关上。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抬眼望着龙椅上的独孤烨。

他看起来好似越发的有帝王威严了，莫灵素心中不合时宜的想。

见莫灵素这般憔悴，独孤烨眉头不觉紧皱。

他走下龙椅，站在她面前。

双目相视，他不言，莫灵素也不语，眼神如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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