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剥去尊严

莫灵素脸色一变。

独孤烨这是要让她当着宁国百官和她母后的面，像个舞姬一样跳舞？

莫灵素久久的僵立着，终于还是颤抖着接过那轻薄的舞衣。

身不由己，何必争辩，不过平白受辱罢了。

宴会现场。

周皇后端坐在席，面对周遭无数或奇异或惊鄙的打量，她面色如常，心却凌乱如麻。

她尚且如此，和亲的女儿会受到怎样的折辱可想而知。

突然，殿门口声音一静。

只见莫灵素穿着半透的舞服从门口走进，她走路有些跛，面无表情，只眼角泛着如血的红。

周皇后瞳孔紧缩，紧紧攥着衣袖，心痛如锥。

独孤烨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莫灵素，眼神复杂无比。

直到他身边的皇后里朵给他倒了杯酒，酒液淌过喉咙，他终是握拳心一横，冷了眼：“素闻周国公主善舞，今日周国皇后来宁，公主便舞一曲，也不辜负这良辰。”

莫灵素心猛地一抽，眼神黯淡：“是。”

她低哑的声音被风吹散，独孤烨薄唇紧抿。

乐师奏乐，莫灵素那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她忍着右膝钻心的痛，还有无数毫不掩饰的讽笑和奚落，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跳着。

那些眼光似刀般，一层一层的刮过她的身体，刮下她的尊严和脸面。

独孤烨又仰头喝了口酒，他冷硬着没有挪眼，近乎自虐般看着莫灵素。

周皇后悲愤不已，双肩微颤，眼中的泪水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一曲舞毕，在周围宁人的哄笑声里，莫灵素行礼告退。

她仍旧面无表情，回到寝宫换了身衣服，直到看着镜中的自己，呆滞的目光才慢慢有了神。

莫灵素微颤的手抚着脸，脸上的泪水却好像越擦越多。

终于，她支撑不住脊背，掩面而泣。

伏在桌上哭了不知多久，莫灵素缓缓直起身，慌忙擦去眼泪。

她还要去见母后，不能浪费时间。

莫灵素连忙快步走出院子，只是才打开门，却迎面撞上独孤烨。

她一下愣住，才记起跪下行礼，却听独孤烨突然道：“周皇后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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