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继续温泉里的事

完了，刚刚说的话不会全部被他听到了吧……

何画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结果一回头就砸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胸口，咯的何画眼泪出来了。

何画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掐着，那人恶劣的扬起嘴角笑道：“爱妃刚刚在说什么？”

何画被沈铎的“爱妃”两个字叫的心里麻麻的，沈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此刻眼睛一眨不眨的深深的望着他 ，叫何画以为自己是什么韩剧女主角。

下巴的痛觉让他回到了现实，原来是沈铎等他等的不耐烦了，掐住他下巴的手使了劲，何画感觉下巴应该被掐出青印了。

何画被迫迎上他的眼睛，转移话题道：“刚刚萧世青和陛下说什么了？”

沈铎冷笑了声，加大了手下的力气，他的俊脸逼近了半尺，气息扑在何画的脸上，温热的气流吹过他的睫毛，何画听见沈铎低沉的声音说：“回答朕，别叫朕问第二遍。”

沈铎看起来心情差极了，这是他这几日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何画说话，何画被他禁锢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把脸偏在一片说：“鱼水之欢就是，就是夫妻之间做的事。”

“夫妻之间。”沈铎一字一顿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他略有兴趣的俯视着何画的脸，“你给刚才那个绣花枕头说和朕做过鱼水之欢之事？”

沈铎说：“是刚刚在温泉里做过的事？”

说罢他把视线放在了何画的手上。

何画的手虽然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可是刚才被弄了一手污浊的记忆还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子里，被沈铎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何画下意识把手缩进了衣服里。

何画低低骂了句：“流氓。”

沈铎摊开手把他拥进了怀里，何画被他黑色的外袍裹着，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近在咫尺的胸膛让他呼吸不畅，他伸手想推开沈铎，耳边传来沈铎低沉沙哑的声音，他说：“别动，叫我抱一会儿。”

这样的沈铎太虚弱了，甚至把平日里的自称“朕”也忘了带上。让何画感觉他第一次和沈铎处在了平等的地位，而不是一贯的高低分明，他完全受制于沈铎的状况。

沈铎的手从何画的衣襟探进去，冰冷的感觉从胸口袭来，何画握着他的是，他的头被沈铎深深埋在了胸口，只能发出小猫似的昵咛。

“不要。”

沈铎没有如往日里一样强硬的不听他的话，今日反而转了性子，何画说不要他便乖乖收回手。

手规矩的搭在何画的腰间，抱了一会儿，沈铎闷闷的说：“朕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如现在这般抱着别人，”

“那些人都叫朕感到恶心，他们的手伸向朕，朕就想剁了他们。”

“朕甚至20年来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夜深人静时朕的眼睛一闭就是朕的母亲死时的惨状，她在向朕求救，可是朕救不了她，朕谁都救不了。”

沈铎的声音空虚缥缈，与寂寞的月色融合在一起，叫何画心里哀伤了起来。

何画垂在一边的手放在了沈铎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宽厚的背。

沈铎的气息扫过何画的耳畔，痒意从耳畔传来，何画忍不住把窝沈铎怀里的头左右蹭蹭，沈铎哑着嗓子按住他乱动的头说：“再蹭朕就和你做鱼水之欢。”

何画暗暗骂了句变态，便不敢动了。

沈铎把何画按在怀中，何画听见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从胸腔传来的声音：“朕从四岁登基以来，不是做傀儡皇帝，就是做人人唾骂的昏君，朕的面目那些人早该清楚的，为何如今还指望着朕去救他们?”

何画想起来原剧情了，听沈铎的话，应该是南方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古代交通不便，等传进京城南方瘟疫早就翻了天了。

萧世青今日来世想请沈铎下令开国库，救治那些处在水生火热中的人，如果按照原剧情来说，沈铎拒绝了萧世青的提议，瘟疫方位扩大，萧世青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了患者，解决了此次瘟疫，收获了民心，推翻沈铎的口号彻底打响。

也就是说，这次瘟疫不仅要了很多人的命，也是书中主角的机遇之一。

何画轻轻开口说：“陛下是他们的神，如今遭此劫难，陛下是他们全部的信仰和希望，是他们的神。”

“信仰和希望？”沈铎带着疑问重复了这句话，他嘲讽的说：“朕是一个烂人，朕如今坐在天下共主的位置上，可是朕从前连宫里刷马桶的小太监都比不上，他们每天还能吃上口热饭，而朕只能吃着连狗都嫌弃的馊饭。”

“而那时朕的子民们在干什么？呵，”沈铎的脊背僵硬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们在跪拜着将朕置于万劫不复境地的恶人！”

“他们的希望可以是任何人，萧世青，尚书，杨将军，他们都可以是，但朕不可以。”

“朕从来不屑于迎合任何人，他们想怎么想朕就让他们想，朕不在乎。”

何画张了张嘴，因为被沈铎拥得太紧，声音从嘴里溢出来，他立马紧闭了嘴，手拽着沈铎宽大的袖子叫他放开一些。

沈铎松开了些，何画才吐出一口气骂道：“陛下真蠢。”

沈铎被他大言不惭的话气笑了，脸上的阴骘少了些，就听见何画接着说：“整个晋国可以比作一座高楼，陛下是九五之尊位于楼顶，而泱泱百姓则在最底层。陛下觉得百姓们可以一眼看见您吗？”

沈铎抿唇不语，半晌摇了下头。

何画接着说：“百姓在整个晋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们能做的只是把自己和家人的肚子填饱，朝廷里的事他们摸不到管不着，说句难听的，他们可能连陛下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沈铎冷哼一声说：“你刚才说朕是他们的神。”

“神是人们的一种幻想罢了。”何画说：“就像百姓通常会在灶房供一座灶火神，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不过是为了讨个好念头。”

“如今陛下的百姓遭了劫难，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的亲人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哭着求神话里的神救救他们，可是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终于明白了只有陛下是他们唯一的神。”

“陛下说当初陛下落难时他们跪拜您的仇人，可是他们地位低下，见了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重臣不跪就得人头落地。”

沈铎低着头静默了良久，抱着何画的手轻轻拍了下何画的背笑道：“没想到羽民国太子有如此治国才能，可朕原本听说你是个绣花枕头。”

何画被他的话问的发毛，脑子疯狂运转，才悠悠说着：“没想到陛下还喜欢听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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