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早料到了安叙归不会记得。俯身答道:“回皇上,您不记得正常,那位并没有侍过寝。刚入宫没多久就得罪了魏美人,之后便被打入了冷宫。”
这历史上的皇帝有两种,一种是流芳百世的明君,另一种是遗臭万年的昏君。
虽然后事如何,我们并不知晓。但至少能从今人的评价中看出不少东西来。
安叙归就是百姓口中的昏君暴君,不仅耽于酒色,还性情暴戾无常,登基以来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
可他却不知悔改,只知玩笑取乐,后宫美人如云,男男女女数不胜数。
安叙归眯了眯眼,示意自己知道了。前段时间他宠幸魏美人的风头正盛,无论什么要求都一概答应了,想来也是那时候的事。
瞧了瞧外面湖里凝起的薄冰,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上扬道:“宣个太医,随朕去冷宫看看。”
竹子并不知道那边已经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了,他跪在床边,用湿毛巾给朝宋降温。
额头上磕得一片青黑,他瘪着嘴哭,嘴里还念叨着:“……主子不怕,马上就要太医来了!再坚持一下!”
随着他话音刚落,听见宫门口有了动静。竹子激动得瞪大眼睛冲出去,恰好看见一个通身绛紫模样邪佞俊美的男人踏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竹子愣了,等人快走近了他才反应过来。慌张的跪下去:“……参、参见皇上!”
他能不震惊吗?这皇帝怎么跑冷宫里来了!
安叙归没有理睬人,径直踏了进去,抬眸扫了一眼屋里破败阴冷的环境,然后瞧见了最里面的房间。
人就躺在那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在床上,下巴的弧度又白又尖。
“去看看。”他示意道,然后太医才敢过去。
这里环境确实是糟糕得厉害,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福临搬来一张椅子,拿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几遍,放在安叙归旁边。
男人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眸子盯着被太医把脉的那截手腕,又清瘦又瓷白的。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笑意加深,安叙归迈步去了床边,太医惶恐的跪下,眼神只敢落在男人的脚尖上。
男人屈尊的弯下了腰,伸出的手指骨节分明,他轻轻撩开了床上躺着的人脸上披散的头发,然后捏着人的下巴把脑袋转了过来。
低沉磁性的笑声溢了出来,安叙归指腹从朝宋发热干裂的唇瓣上揉过去,那触感很柔软,他眼神暗了几分。
有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美,是弱柳扶风。如同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般,生病的美人也更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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