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切都是过...

段宬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一言不发。文狸将已经没了用处的业溪山丢在一边，扶着段宬的肩膀：“我们从密道出去吧，再晚真来不及了！”

段宬苦笑：“那便只能做一辈子的亡命之徒了。”

文狸道：“今后，臣依旧会服侍在陛下身边的，臣会随陛下去任何地方，不会让陛下再陷入危难了！”

“有什么用……”段宬盯着地面，“有什么用……”

殿外，两军还在厮杀，乔砚凝看着混乱的人群，不知被带进殿内的业溪山到底如何了，心里自然紧张万分。他的眼睛将大殿四周都打量了一番，又看到段晗带着兵已经打到大殿的脚下，便心下一横，一头钻进了远离战火的黑夜里。

此时，殿内的景象一片苍凉，战乱的撕打声越来越近，段宬又实在不想逃亡，文狸无奈之中，心里的防线也早已崩塌。他一把拽住业溪山的衣领：“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这样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不如先送你一程，免得待会与他们见面尴尬非常。”

业溪山看着文狸举起的匕首，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等待着皮肉划破的痛感时，面前的文狸突然松开了他，随后发出一声惊语：“你……从何处……”

“业溪山！”

听到呼喊的业溪山猛地睁眼，紧接着，他便被一双手揽入怀中了。原来，乔砚凝看到他被绑住后，一直在放不下，便绕到大殿后面，从窗子钻了进来，刚一过来，他便看到文狸欲对业溪山行凶，于是掷出随身短剑，正正刺入文狸的肩膀。

文狸来不急关心自己的伤口了，这时，外面的兵也冲进了大殿，段晗径直走来，举起剑便朝段宬砍去，文狸一个纵身挡在段宬身前，被剑刺穿了身体。

段宬怔怔地看着他，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文……文狸，朕只有你了……”

鲜血从文狸口中不断涌出，他含糊着声音，艰难说道：“臣，不能再跟随陛下了，若有来世……臣还……”

话未说完，文狸便没了声音。

“文狸……”段宬盯着他那双还未闭上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道，“你怎不陪我了，不是说好，要一直服侍我吗……文狸……文狸！”

段晗将剑从文狸身体里拔出去，正要再刺向段宬时，段宬突然狂笑站起来，对段晗说了最后一句话：“蛇要炼龙，鱼也要化龙，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成龙啊？”

话音刚落，他便冲向段晗，剑直直刺入自己的胸膛。

乔砚凝捂住业溪山的眼睛，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尘埃落定，也不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还是人终究可自我扭转乾坤。

乔砚凝拖着疲惫的身子，与业溪山一同朝宫外走去，就在这时，他忽然脚下一软，单膝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业溪山赶忙俯身扶他，颤抖着声音不停说：“乔砚凝，你坚持住，我……我马上去给你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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