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当时惘然

老实说来他为人其实还算不错，虽轻浮些对自己却颇为上心。言语正经几分，行为不再这般欠抽，该比现在讨喜，还是找机会与他说清楚罢。

白哲吊儿郎当的回到露重阁，陆沉渊老早在门口堵他，见人进来立马揪住的他耳朵，痛心疾首道:“浑小子，我枕头下昨日放的月钱是不是你偷去买酒了。”

咧着嘴喊疼，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讨饶道:“师兄息怒，息怒，还有半坛在你床底。”陆沉渊撤回手，挥舞着木剑与他过招。

白哲偏身躲闪，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半刻就己落入下风，小腿挨记抽，心知这顿打逃不过，索性耍赖趴在地面，像死鱼般一动不动。

陆沉渊扶额看他，脑门青筋隐现，那可是他存了三个月的例银，原本想带他去做几件新衣裳，一时不慎放在枕边忘收，又被他挥霍光。

一坛酒再怎么也花不了如此多钱两，臭小子还想蒙他，其中定然另有猫腻，提着人起来，耐着性子温和劝道:“好师弟，你是不是还买了什么物件，告诉师兄，我不怪你。”

白哲揉揉生痛的小腿，瞌巴着眨眨眼睛，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畔，略带得意道:“师兄，我想娶一个姑娘，钱都用来买女儿红了，那是我送她的彩礼。”

陆沉渊聚精会神听着，眉目挑起，拍拍他肩膀失笑，才多大就想着娶妻，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他祸害，他倒想瞧瞧对方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拴住他。

“带师兄去看看，果真合适就让师傅提前定亲。”

白哲闻言挺直背梁，拽起陆沉渊直溜进挽青门，借着树木遮掩爬上墙檐，指向遥花堂内一名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小姑娘，难抑欢愉道:“望见没，中间那一列，顺着数下来第四个，是不是很水灵。”

陆沉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凝神细看，季舒玄好似心有所感，扭头朝两人瞥眼，入目皆是繁盛的枝叶。陆沉渊屏住呼吸盯着他背影猛瞧，额角滑下虚汗，面色惊疑不定的来回变换。

偏过头古怪的打量白哲，咕咙咽口唾沫，这混小子莫不是被打傻了，艰难的开口道:“你确定是他？”

白哲兴奋的不断点头，从怀里掏出松花糕晃晃，“我买过许多家店铺的糕点送她，她最爱吃这个。”

陆沉渊摇摇脑袋，使劲拍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颤抖道:“师弟，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揍你，那可是季舒玄，你别和师兄开玩笑。”

白哲咬根草茎，陶醉的看着正在上课的某人，答道:“我认真的。”

陆沉渊拧碎手里的叶子，差点从墙根上落下去，虽说他心性相对成熟，但此刻小心脏仍被震得噗通狂跳，“那你知不知道他是男子。”

白哲不明就里的啊一声，身形没立稳，惊慌失措的直摔地面，四脚八叉的平躺着，肝胆都疼得快要吐出去，膝盖血淋淋一片。

陆沉渊背起人冲进挽青门，面色苍白的呼喊人。他打小看着他长大，何曾让他受过半点见血伤。

众弟子哗啦围成圈，季舒玄蹲在他身侧，往伤口处轻吹热气，白哲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茫然道:“男……男的？”

季舒玄明显怔住，挥开他拉着自己衣襟的手，跑去通知余秀师叔救人。

陆沉渊凑上前查看伤口，翻开衣摆，裤布和皮肉黏在一起，鲜血往外翻涌，看过去触目惊心的大片红。白哲咬住下唇轻哼出声，虚汗打湿内衣襟，陆沉渊紧绷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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