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回府
柳妈给他吓了一跳,旁边的女官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赶忙噤了声,却也仍旧理不清状况,只是请了这群大神进府。
他们一行人在会客厅中歇了,胥挽枫到了屋外,拦住了要送茶进去的柳妈与几个丫鬟,让几个下属捧了进去,坐在了外头的美人靠上。
待丫鬟也离去了,柳妈忙道:“少爷,这、这究竟是……”
“我同他们一起回来的罢了。我在辟邪坞办事,辟邪坞卿有事在盘元,我替他去巡查而已。”
柳妈痛心道:“这、少爷您怎么就去了那遭瘟的辟邪坞呢?!”
遭瘟?也确实。若他不是辟邪坞卿,他与燕星何也不会闹得那么掰,回转余地也能大些。
“俸禄多嘛。”胥挽枫轻笑了一声,“今后家产都是会留给大哥的,我一个被他看低的,若是趁着年少力壮不攒些家底,等大哥当家了,我不得出去喝西北风?”
“……少爷,您真的很辛苦。”
胥挽枫愣了一下,抬头透过黑纱看向柳妈满是皱纹的脸。
“辛苦?……我不苦。”胥挽枫轻声道,“跟他比起来,我苦什么呢?”
他捏了一下指节,起身向柳妈道了个别,转身回了屋里。
“大人,接下来有何指示?”
两个下属在他身后关了门,在他面前纷纷跪下。胥挽枫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去街上玩几天吧。”
“……什么?”
“玩几天,脱了校服,好好梳个头,穿点好看的,去酒楼里玩玩不好么,何必一直紧绷着?”
“那大人您……”
“我?”胥挽枫坐在首位,翘着腿把玩着那枚挂在他腰上的小鸟,“我……要同我那爹好好说说今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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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目璋自他们进府就已经接着了消息,想不明白他这三儿子突然杀回来做什么。要说是来探亲,可是打死他都不信。
正在他思索之时,胥挽枫便已是推了门进来,在黑纱后笑道:“胥老爷。”
胥目璋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少卿大人。”
“你我之间如此毕恭毕敬,不觉可笑吗?”
“……之明。”
胥挽枫便不与他再虚与委蛇,将门关了,在他对面坐下,将帷帽摘了,露出了一张相比离开霂州时更显苍白的脸:“您果然晓得我是辟邪坞卿。”
“你回来做什么?!”
胥挽枫不紧不慢地摘了眼带,眨了眨眼适应了屋里微弱的光,抬起那双赤黑的眼望向他:“那么您是怎么知晓的呢?”
胥挽枫的眼睛随了他娘的柔与凛冽,使人心生好感,又能使人不寒而栗,更有他因眼疾而囤下的赤色,更是显得无情。
至于胥目璋如何得知?当初胥宗没将这辟邪坞卿之位传于他,一丁点儿的动静都不曾传出,他当然要起疑心。他是胥宗的独子,自幼便听胥宗暗示要将辟邪坞卿传与他,待他儿子女儿都能成堆跑了却还没接过圣旨,他能不奇怪么?
他怎么说也是胥宗的种,能想的还是会想的。在他查探的期间,胥挽枫是最常被喊去胥宗那儿的,这一来二去还真叫他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后来胥挽枫去了赤鹿磐,胥宗有些不对劲,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爹怎么能将这么一个重中之重的位子传给胥府这一代中最不受宠的一个庶子?!
胥挽枫去赤鹿磐的那几年,他明里暗里地给胥宗举荐自己与自己的其他儿子,胥宗总不满意,而胥挽枫回来那年,胥宗几乎是立即从病榻上起了来,一年多后他便被胥宗带去了盘元,鲜少回霂州。
胥挽枫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道:“知晓辟邪坞卿的人……可只能是辟邪坞卿本人、前任辟邪坞卿与皇上啊。您清楚多出来的那些人会如何吗?您晓得被抹脖子或是看到自己身首分离是什么个情形吗?”
胥目璋打了个寒噤。他的那点猜测又能怎样?根本不足以证实胥挽枫就是辟邪坞卿!这臭小子……根本就是在给他下套,好出来个把柄让自己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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