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陌……段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唤他了，“你为何在此？你不是去诵你的经了吗？”

“贫僧前来……只是想告诉施主……贫僧之所愿，并非乃放下……而是……”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甚至连身子都渐渐变得透明。

“上一世之事，我已不记得……只愿下一世……能记得所有……”

那么真切的一个人，就这样在芜霜的眼前化作齑粉，再无踪迹。

“不——！”芜霜握住手中最后一点星光，泣声嘶吼。

在一旁呆住的玄羲也似才清醒过来，刚才的他戾气太重失了理智和分寸，竟然使出了仙器……

“芜霜，我……我不是有意的……”他结结巴巴说道。

芜霜看着他，眼中皆是满满的愤怒和恨意。

“玄羲神君，这样的结局你满意了吗？”

“曾与你相遇相识，是缘躲不过，是孽缘亦斩断……而后阿莲之死，为我心中所痛……如今我恩人再次被你亲手杀害……玄羲，这不光是我心之痛，亦是仇恨！”

“不管是仇还是恨，都得报。”

芜霜说着，心中念诀掌心幻出一柄犯银光短剑，以雷电之速直直插进了玄羲的心脏——

呲！

她动作之快，让玄羲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还在之前戾气失控的情绪恍惚中，根本也没有办法快速躲闪。

鲜血肆意，在泛着银色光泽的短剑上流淌。

“玄羲神君，我以上神之魂诅咒你，永生永世拔不出此枚凝聚我半生修为的灵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每个月圆之夜都是你的噬心之日！曾经你让我撕心裂肺的痛苦，如今我一点点偿还给你！”

“这剑，除非我死，才可拔出……只可惜，我已是不死之身。”

芜霜一字一顿嘶声说完，再运转掌心灵力将那灵剑化作虚影，唯留银色束光影依旧萦绕在玄羲胸口的血窟窿之上。

“芜霜……”玄羲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抬手想握住那柄将自己身体刺个对穿的灵剑，但随着芜霜诅咒的落下，他握住的只是一片虚无。

“你就这般……恨我？”

他以为他能赎罪，他以为他能补偿，他以为他已经够努力。

没想到在见到芜霜的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已经彻底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因为，这些年他的执念成狂，已然疯魔。

心不净，戾气肆虐……

胸口的血窟窿随着银色光影的的渐渐消散也跟着愈合，衣裳上还有刺目的血色，但再也寻不到剑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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