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盼望小堂姐能幸福。
如果真的只是梦游,倒也不是大毛病,想办法治好就是了。
南宝珠瞟一眼宁晚舟。
是到年底了,长安城家家户户都在购置年货,读书人也纷纷上街给人题写春联。
镇国公府……
他的两个姐姐都出嫁了,确实人丁冷清。
南宝珠抿了抿唇瓣,到底狠不下心,只得牵住南宝衣的手:“既然娇娇这么说,那听你的就是。天气冷,正好我也想与你一起睡,咱们姐妹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她又瞟了眼宁晚舟,才和南宝衣一起去朝闻院。
宁晚舟目送南宝珠远去,悬着的心悄悄放下。
姐姐不赶他走,终究是舍不得他的缘故。
等他慢慢哄好了她,再带她回镇国公府就是。
至于所谓的梦游……
他低头,从颈间掏出一根红绳。
红绳上挂着那枚桃木符。
他曾经试图用灶火烧掉桃木符,可是木柴都烧成了灰烬,桃木符也仍旧完好无损。
他摸了摸桃木符,眼底情绪复杂。
今夜,就用它最后一次和爹娘见面。
告诉他们,他为幼时的顽劣和叛逆而后悔,如果有来世,他愿意好好承欢于他们膝下……
另一边。
南宝珠随南宝衣来到朝闻院。
她看着妹妹一边煮茶一边吩咐侍女端来花糕点心,明明是姐妹开茶话会的欢乐时光,却总也提不上劲儿。
南宝衣亲自端来一盘桂花酱肘子:“知道小堂姐惦记这道吃的,一直叫侍女备着。咦,真是奇怪了,你看见吃的怎么还是没精打采的?”
南宝珠坐在食案边,双手捧脸:“我在想宁晚舟。那夜他掐我的时候双眼通红,哪里像是梦游,分明就跟着魔了似的,可把我吓坏了……也不知怎的,娇娇,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南宝衣按住酱肘子,拿小刀剔下一小块肥美多汁的肉。
她拿牙签插了肉块,送进南宝珠嘴里:“宁晚舟是爱着姐姐的,从前在剑门关,姐姐得了病,他却还是不离不弃地守着你。用情如此,他又怎么会杀你呢?快别多想啦!”
南宝珠吃着肉,想想也是。
她又唤来贴身婢女,叮嘱道:“听说今夜会下大雪,你晚上记得叫下人给国公爷房里多准备一个汤婆子,别叫他冻着了。”
婢女笑着应是。
是夜。
鹅毛大雪翩翩而至,在寒夜里为长安城覆盖了一层绵白。
宁晚舟的帐中是滚热的。
桃木符就压在他的枕下,他闭着眼,额角渐渐冒出一层细汗。
他在梦境里见到了父亲和娘亲,他想向他们告罪,可是任由他如何奔跑,他也触摸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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