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他们真是太傻了，都恐惧着对方抛弃自己，恰恰就被别人利用了这一点。

江承扬看着牧言难以置信的反应，终于明白牧言一直想要的解释。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赵礼舟，更不会喜欢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是我醒悟的太晚，以前不知道你的好，一直弄伤你，也总是不顾及你的感受，肆意妄为。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阿言，再给我一次重新爱你的机会。我想好好对你，想好好照顾你。”

江承扬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诚恳和认真，他像只忠犬低着脑袋，言语温柔笃定而深情。牧言听得内心淌血。

他无法跟江承扬说明他这么多年对他近乎病态的依赖和爱，也说不清过去那些他让他痛让他心酸嫉妒和委屈的作为。更无法告诉他，眼睛看不见在医院住院的两个星期，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念头。

他面对江承扬，从来没有任性。

其实在聂延津家的门口，他对聂延津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很爱很爱江承扬，在经历这次之后，他也确实心冷了。虽然内心一直逼迫着自己原谅他，有一个声音却在痛苦的对他说，算了吧，你太累了，这份爱让你如此疲惫和恐惧，你捧不起，守不住的。

牧言眼眶血红，眼白里的灰色斑影出现，血丝骇人。

一滴泪落下来，血一样。

他僵硬着身体不动，小声的说。

“算了吧，江承扬，我可能累了，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好爱你了，不能再一心一意的为你付出，我开始计算我给出的每一分真心有没有等价的爱来回报。我不想让自己失望。我没有力气再爱你了。”

牧言是个傻子，他掏空了自己，又放任江承扬二次作践了自己。他其实一点都不坚强，很多时候他都想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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