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笨,我还很坏,结婚是我要求的,你跟我结婚了,我却还生你的气。我气你不喜欢我,气你和我结婚是只是为了余琮的死来惩罚我,所以我选择了离婚搬来这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又放不下你。”
“我知道你因为余琮的事对我有一点点愧疚的,你搬来了这里,你给我做早餐、送我画册、给我送盆栽,你想弥补我。可是我、我害怕你哪一天你对我不愧疚了,你就会永远离开我了,所以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希望你永远愧疚。”
林丛选说到最后捂着心脏开始抽噎,已经语无伦次。
当他真正离开陈最,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他的平淡从容都是伪装出来欺骗宜皖,欺骗叔叔阿姨的假面孔,他其实每天晚上都会抱着馒头默念陈最的名字,一千遍一万遍。
那天在楼下,宜皖小心翼翼说:“陈最因为余琮的事对你很愧疚。”
然后第二天陈最就搬过来了,当他发现陈最放在他家门口的“奶黄包”和早餐的时候他疑惑了很久,然后他懂了,这是陈最在向他表达愧疚之情。他生病的时候陈最一定也是因为愧疚所以带他去公司,给他做饭,给他买画册。
这个时候的陈最对他像高中时一样好。
他想吃陈最做的早餐,他想收下陈最送他的画册,但是他又害怕陈最不愧疚了以后就不再对他好了。他卑鄙地多享受一段时间这种陈最的温柔,所以他就假装不稀罕,假装不知道陈最住在楼上。
可是当他昨天晚上看到小栩虚弱地躺在床上瘦得形销骨立的模样,他悔恨地快要死掉了,看到小栩手心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小栩说“我不生你的气了”。原来愧疚感会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吗?
这三年来陈最第一次见林丛选一次性流利地说这么多话,他僵硬着躯体努力维持理智拼凑了很久才理解了林丛选的意思。
林丛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烙铁烫得陈最胸口火辣辣的疼,他吞咽了一下喉结缓解鼻腔的酸涩,难以置信地问道:“小选,我冷落了你七年,我还差点害死你,你不恨我吗?”
林丛选红着眼眶憋着泪摇了摇头,回答:“不恨你,我知道你是心上生病了,我也知道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有点生气,但是我现在也不生气了,所以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好吗?”
陈最没有回答,他又问:“小选,你只是在气我不喜欢你?”
林丛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气了,真的不生气了,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也不要再因为鱼池的事感到对不起我了,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不要再愧疚,不要再割伤你的手,不要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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