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里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迟小暖环抱着自己坐在她家门口,头低着,看不到脸上表情,那瘦弱的身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秦璇的心里软了不少。
“起来,别挡道。”秦璇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拿出钥匙开门。
迟小暖站起来,扯出一抹微笑,“你还蛮快的,我以为要等待晚上了。”
秦璇没好气地送了她一对白眼,“笑不出来就不要笑,比哭还难看。”
进屋,迟小暖就抱住了秦璇,“璇璇,我没办法离开。”
“迟小暖,你真贱。”说出这句话,秦璇也热泪盈眶了。
“是,我真贱。”迟小暖点头附和,这么贱的留在这座与季烨有关的城市自怜自伤。
“你到底要怎么折腾你才安心呢?”
“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我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啊,我怕我一走开,我就记不得他了,我知道你懂我的,遗忘有多残忍,你也知道。”
“你说你待在B城有种窒息的感觉,你说待在这个季烨生活的二十多年的城市,很多事与季烨牵扯到一起,你就会难过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可是,迟小暖,如果现在这样爱,为何当初不努力抓住他呢?”
“求你,别再怪我了,我疼。因为我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怪了一千次一万次,我早就不打算原谅自己。”
“所以你自毁前程,所以你变卦不去佛罗伦萨,所以你要留在这个有很多季烨回忆的城市,所以你要这样自贱下去……”
秦璇说不下去,哽咽不成声。她抱紧了迟小暖,“迟小暖,你比我勇敢,是的,趁着你还能记得他所有的一切的时候,留在这里,不要像我一样逃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以为自己会记着他一辈子,却无能为力。”
两人静默了很久,各怀心思。
突然,门铃声响,秦璇回过神来,随意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调整了自己的心情,走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李锡原,那欠扁的脸上此刻正挂着无比幸福的笑容,秦璇心里感触,为何,为何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这么轻易地笑着?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有时候,她真嫉妒他。因为嫉妒他的快乐,所以更加看他不顺眼,愈发讨厌起他来。
李锡原看到秦璇,笑容尽失,紧张地蹙眉,上前一步,“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秦璇哪里理会他,顺手就要关门,将他拦在门外,可是他是谁,他是李锡原,是一向在她面前没脸没皮的无赖,一个快动作就进来了,秦璇拉着他的衣服,要把他往外赶,嘴里不耐烦地说:“出去,烦死了。”
“就不,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就是你欺负我行了吧?滚蛋。”秦璇敷衍着。
“哎,璇璇,你别哭啊,让我进去。”秦璇挡在门口,李锡原硬要闯进来。
“没空招呼你。”
“我饿了。”
“饿了?滚回家找你妈去。”
“璇璇,你知道我是个没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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