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努力，别人也习惯了他努力。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想每天逃课，在宿舍睡觉，或者去酒吧喝酒，想放弃自己，偏偏身边所有人都不同意他放弃自己。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我到底是在为了谁而活着？

为了别人的期待、为了他已经不需要的荣誉和成就？

那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宸哥，”宋远一边写论文一边问他，“你初稿写完了吗？这周末就要交了。”

“还没。”顾宸顺手打开了电脑。

“那你抓紧点吧，那天老吴还问我呢，说解子宸最近怎么这么不积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老吴是他们专业课老师。以往顾宸在他的课上总是最积极也最认真的，这么一来二去便被记住了。

“你不用说，我到时候去跟他解释就好了。”顾宸觉得有点疲惫，明明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总是会牵扯到身边与之不相关的人呢？

“宸哥，”宋远把座椅转了个向，面对着他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和那个……鹿铭，”宋远斟酌了一下用词，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合适，“你们……是那个关系……吗？”

他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含含糊糊的，可是顾宸听懂了。

“……”顾宸想了一会儿该如何回答，“曾经是。”

宋远悻悻然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顾宸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啊？”宋远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其实也没有很明显......非要说的话，其实他陪你来报道那天我就看出了一点端倪......就觉得你们的相处方式跟别人都不同吧。”

“真的吗，”顾宸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宋远突然后悔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只会让顾宸失魂落魄。

顾宸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期末考试之后。

法学怎么说都是偏文科的专业，对于一个浑浑噩噩过了快一个月，书都没有翻过几页的人来说，就算他面对高中的那些理科知识是多么的游刃有余，在考场上也依然像是填彩票，又或者说是瞎猫抓死耗子-----全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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