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仪器忽的发出刺耳的“滴——”声。
筌州的冬夜,街上寂寥无人,光秃秃的树枝落下凄凉的影。
叶青沉坐在叶师傅家菜馆门口的石阶上,盯着漆黑的夜空。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皮鞋接触地面的声音,陆行舟坐在她身边:“想什么呢?”
叶青沉难得这么沉默和伤感:“爷爷捡到我们后,不仅管我们吃住,每个月还会给几百块工资,那是我第一次拿到那么多钱。我在前厅点单上菜,帮忙跑腿,叶南不爱跟人交流,就躲在后厨洗盘子,虽然辛苦,却也有几分家的味道。”
对于叶青沉来说,能有一个家,这太奢侈了。
陆行舟拍拍她的肩头:“别难过。”
陆行舟大概真的很少会安慰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反倒是叶青沉笑了:“大老板还负责员工的心情疏导呢?”
陆行舟看着她的眼睛:“是老板还是其他身份,不是看你吗?”
距离上次酒店探班已经一周多,叶青沉没有主动提起,他便也没有催得太紧,那么久都过来了,不差这眼前几天。
叶青沉直视着他,她这时才发现他的眼睛是很深的棕色,多看几眼总感觉要陷进那抹深情里:“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家。”
一个不论何时,只要回过头,都在那里的家。
陆行舟挑了挑嘴角,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郑重道:“我给你。”
出殡那天,筌州刚好下雪。
满天飞舞的雪花绒毛一样,落在叶青沉头发肩膀。
因为临时有事,陆行舟和周至先一步回了北都。
余明也没想到自己跟叶青沉这么有缘,他只是回老家参加亲人的葬礼,就在同一个殡仪馆拍到了叶青沉和叶南。他偷偷盯着叶青沉,原本没看出什么来,结果一转眼,看见一个花圈上的名字十分眼熟:叶南。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调出一份慈善机构捐款表来,果然,上面有个叫“叶南”的,每年都给聋哑机构捐款五十万。
余明这段时间一直在扒叶青沉的过去,凭着陆行舟发出的那张十五岁照片,还真有不少人表示自己曾见过这个女孩,继而找出了叶青沉的弟弟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事情。
余明有个以前的同事在昨天入职了北山疗养院,他赶忙拿出手机打字: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叫叶南的患者?
对方也不忙,回得快:对啊,据说是叶青沉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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