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他只是讹我钱已经算好的了？”顾辞听罢若有所思道。

汤羿斜了他一眼：“你还想让他讹你什么？”

然后他不等顾辞说话，就向小姑娘问道：“你方才说，“充军后就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他们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满洲一半的男人都被征军上了战场，去了好远的地方，和大楚打仗去了。”

“我听我娘说，这次是真的要打仗，去了的普通士兵，就回不来了。”小姑娘有些难过道，“我爹爹也去了。”

顾辞皱眉小声对汤羿道：“所以说，满洲的兵都是从百姓里强征的？这战斗力也许还不如京城吃晌禄的闲兵。”

汤羿也皱起了眉，在顾辞没发现的时候，悄悄松开了他的手腕。

顾辞想了想，问那小姑娘道：“小姑娘，你家里除了你娘，还有别人吗？”

小姑娘答道：“还有两个妹妹。”

顾辞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白色的短刀，递给小姑娘。这把短刀是他离府时，以防万一藏在身上的。他认真说道：“这个送给你，战乱时候很危险，这个可以稍微防一防身。”

小姑娘受宠若惊地接过那柄短刀，连声道谢，然后让他们在这儿等一下，她蹦跳着跑回家，又一溜烟跑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坛酒。

“公，公子，这个是我家里过年时候才喝的酒！送给你们两坛！”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

顾辞接下了，笑着谢了她。

顾辞被这一通搞得身心俱疲，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刚一回客栈倒头就睡，直睡了两个多时辰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扭头一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起来后坐着愣神，犯愁地想到方才睡了这么久一会怎么还睡得着，他看见桌上那两壶酒，就站起来，到桌前把酒壶拎起来冲汤羿晃了晃，笑道：“喝吗？”

“不喝。”汤羿答道。

“我想喝。”顾辞坦诚道。

“你想喝就喝。”汤羿看了他一眼。

“我想去屋顶上喝，一个人没意思，你陪我行不行？”顾辞又哀哀道，“我见义勇为的心刚被伤了，很难过，我需要出去透透气。”

顾辞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月光从窗户倾泻下来，洒在他眼角的那颗小红痣上。

汤羿看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可以，但是不能喝太晚。”

顾辞没想到他答应了，欢欢喜喜拎了一壶，和汤羿上了客栈的屋顶。

“我很喜欢坐在屋顶往下看。”顾辞一把开了酒的封口，嗅着酒的香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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