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岚城警局。

枫叶落了一地，吹散了许多情绪。

警局外的早餐铺老早就开了门，热气腾腾的，老板忙前忙后蒸包子，遇见几个熟悉的警察就问声好。

程悯坐在店内，望向警局门口方向。

里头的丁衍正在跟老板唠家常，他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眼神却忍不住的去瞟外头。

“张哥，小曲上三年级了吧？”他问。

张哥刚把蒸笼拿起，白气熏的看不清面容。

一股子包子气味儿侵入丁衍鼻腔之中。

他听见张哥带笑的回答：“小曲妈妈刚把她送到学校，现在估摸着已经上早读了。”

“哦……”丁衍应着，指了指第二层的包子，道：“张哥，两个梅菜扣肉。”

“哎，好嘞。”张哥把包子用袋子装好递给丁衍，然后又给装了个馒头，他说：“给阿悯多拿个馒头，玉米馒头，甜。”

丁衍一开始不接受，但拗不过张哥，于是扫码支付的时候多给了几块钱。

他知道，如果给现金的话，张哥肯定不要他的钱。

拿过包子和豆浆走到程悯面前。

程悯刚吃完煎饼，现在靠在位子上盯梢。

见丁衍坐在他面前挡了视线，不由得啧了一声。

卑微丁衍默默移位子靠墙，并把馒头和豆浆推到程悯面前。

程悯扫了一眼，拿起馒头。

他嘬了口豆浆，问丁衍，“大致时间？”

“差不多了吧。”丁衍举起手表看时间。

时间刚好指向早上七点半。

程悯点点头，虽然吃着，但眼睛都没从警局门口移开过。

“太明显了。”丁衍道，用手晃了晃程悯眼睛，他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监视啊。”

有些尴尬，程悯眨眨眼，移开了视线。

低头闷吃自己的包子。

丁衍轻笑。

递了张纸给程悯。

接过纸，程悯擦着嘴，突然想起上次丁衍说的领养孩子一事。

上次两个人商量完，程悯就查了许多福利院一类的地方，最后选了一家不那么出名的。

“阿衍，下周一你要不要跟我——”程悯话没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

把丁衍看的一脸懵逼。

回头一瞧，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

这是接头人，代号桥梁。

男人肩上扛着一袋米，颤颤从警局门口经过。

程悯走在丁衍前面，双手插兜，神情不悦。

“程程，你怎么还生气了！”丁衍走了几步冲他喊。

听见丁衍叫自己，程悯猛然站住脚，一转身就撞在男人身上。

大米撒了一地。

男人止不住的道歉。

蹲下收拾大米。

程悯站在那里没动，睨着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倒是丁衍脸上的神色急切，他喊了声程程就朝他跑去。

程悯抬眼朝丁衍那边看去，轻轻扫了一眼，冷冰冰丢下一句对不起，就走进警局。

围观的人愈发的多。

丁衍想追程悯，但是男人这边又很难脱身。

最后没办法，蹲下替程悯收拾残局，还赔了一千块钱。

待男人走后，丁衍才走进警局，直接去了老发办公室。

老发正站在窗边，他的视线恰好能看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拿到了。”老发说。

丁衍偏过头看坐在一旁的喝水的程悯。

点了点头，程悯从口袋里拿出带有自己父亲记号的纸张。

上面写了很多，他已经成功获得鸽子信任，但彼岸花计划的实验室，鸽子暂时没有想让他接手的想法，并且，他发现鸽子的性格十分偏激。

三个人看完，各有各的想法。

老发先问：“先开会？”

十分钟后。

会议室里。

范于文道：“鸽子的性格确实喜怒无常，并且心狠手辣。”

这一点老发也赞同，与鸽子博弈的这些年来，确实发现他不把人当人看。

于是他试着从他性格缺陷来入手。

问：“如果我们利用他性格缺陷呢？”

“不现实，鸽子这种人，是典型的反she会人格，渴望他去发散善心，除非你是跟他一样，烂在泥里的人。”丁衍说。

从前几件事件来看，鸽子利用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方面，是报复社会，另一方面，他泯灭了人性。

人体实验，是最为残忍的，特别是大规模的。

张局长坐在位子上，神情严肃的抿了口茶水。

这个毒瘤，难不成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开口：“鸽子主场是在三角洲，如果我们端了他老巢，他后路已断，粮草不足，一定可以瓮中捉鳖。”

“局长啊，孙子兵法虽好，但不要贪杯哦。”丁衍说，他揶揄了下局长继而又道：“主场在三角洲没错，但是别忘了，鸽子年少时是西方那边初露锋芒。”

张局长猛然明白丁衍的意思。

活跃在三角洲极有可能是障眼法，作为西方打好的基础，那他就不可能放弃西方那么好的一块肉，三角洲地区怕是他的补给而非根据地。

然而，西方警察很难抓到他，涉及的问题也是极为复杂的。

聪明如鸽子，还真是程前辈的亲弟弟，智商遗传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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