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范于文十分委屈，明明是领导的命令，自己执行了还要被程悯骂。

恼羞成怒地撇开丁衍的手。

“程悯你眼睛怎么这么能看？”他又说：“把我当你学生看，白瞎我一番苦心隐藏。”

这意思是在承认自己演戏咯，并且这戏演的还不精湛。

程悯摇摇头，又吹了下热水抿了口。

他不轻不重地说：“你该找个老师报个表演班了。”

日……听听，这是个老师该说的话吗？

作为老师难道不应该温柔可人，不应该问问别人需不需要帮助吗？！难道不应该答疑解惑，传道授业吗？！

就他程悯离谱，天天怼天怼地不说，做事风格也极其特立独行。

性子冷淡还偏偏毒舌，不爱跟人挤一起还偏偏做了老师。

“你能闭嘴吗？”范于文咬牙切齿。

两只眼睛恨不得把程悯给看穿。

丁衍一听，眉头一皱，咋滴，欺负我的人？

薄唇一碰。

他道：“骗子也闭嘴。”

把范于文说的哑口无言。

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他站起来，打算走了。

既然都知道自己是演戏的，那就不用装了，直接整活。

他还有任务呢。

“走了，我得去看一眼宋医生。”

“等下。”程悯道。

范于文应声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到程悯即将开口的动作，立刻制止他。

“你又要看穿我什么？！”

范于文鲜少会急躁，但这一次真的活生生让他觉得心理学和侦查学有多恐怖。

知道程悯向来擅长心理，但他有个特点，只有把你当嫌疑人或者证人的时候才会去揣测推理，一般来说，他不会突然说什么的。

程悯带着考究的眼神探了过来，只听到他微凉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死者跟你认识？”

虽说是疑问，范于文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肯定。

他真的好烦好恨自己当初学侦查的时候不多选修一门心理学或者是网络技术。

要不然就跟程悯对杠心理，要不然就把他家网断掉，网线剪掉，让他们哭天哀地。

但是凡是没有如果。

并且，程悯和丁衍是极聪明的人。

范于文仔细想了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暴露的。

是尸体出现的时候还是刚刚。

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范于文问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个是想问程悯现在掌握的信息到底有多少，如果很少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还是选择不透露。

但如果程悯是从死者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锁定自己了，那么基本上可以全盘托出了。

这么多次一起办案和对话，他和丁衍一定能还原自己的目的和原因。

“你看到死者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范于文听到程悯这么说。

他想过自己是不是哪个环节暴露的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叹口气，程悯的直觉真可怕。

范于文对程悯说：“刑警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当时表现的很自然。”程悯说。

“很自然你还怀疑我？！”

范于文就搞不懂了，那天他看到死者的时候也就愣了那么一秒吧，程悯能从自己这一秒里面读到“互相认识”这个信息。

从前只认为程悯是个话不多，冷冰冰，没什么表情的人。纵使丁衍对他百般维护，范于文也对程悯印象也处于很聪明，但是不近人情。

只是没想到，程悯原来是个很细腻的人。

他很会注意身边的小细节。

程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就连起伏都看不见。

只有丁衍瞧见了他眉尾微微一挑。

然后他开了口。

“太自然了，反而不自然。”程悯道。

丁衍回想起那天初接到报案的时候。范于文一个人靠在车边抽烟，没有靠近案发现场，但老发的意思是范于文比他们都早。

当时自己还说范于文从前视案子如命，怎么现在突然不想查案了。

范于文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

整个动作顺下来没有任何问题，但错就错在太顺利了。

顺利到理所当然。

丁衍这才觉得程悯当时说范于文有些奇怪是怎样的奇怪。

被司雅带回来后，按范于文的性子不说为事业牺牲，就是一个人偷袭鸽子都是有可能的。

范于文向来睚眦必报。

更何况，司雅是鸽子害死的。

回来后的范于文非但没有找鸽子拼命，反而变得不想查案，一心只做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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