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午一点半，未村。

丁衍人生就一大爱好，程悯。在众多人与物以及事件当中，也就车勉强跟程悯并个列。

但据目测，这辆奔驰越野车着实惨烈。

丁衍骂骂咧咧的把车停在村口，扫过面前这条崎岖不平的路又看向自己的爱车。

花了几百万买的车，现在就跟几万块钱差不多，车身满是泥巴，轮胎处还有杂草。

不说车身的惨状，单是车窗沾上的泥就已经让丁衍抓狂，沉着脸从车上抽出纸巾去擦。

他走到程悯那边的车窗，边骂边擦。

程悯笑笑，给他递纸。

“行了，谁让你自己要开这么好的车来。”

“排面！排面懂吗！车的好坏关系到男人的脸面。”丁衍气极，踹了脚身后的树，把纸巾捏皱，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操！”

胸脯起伏的厉害，丁衍叉着腰气鼓鼓。

突然看见树后好像有东西动了，丁衍歪头去瞧。

只见一个小女孩扒着树，神情胆怯的望着丁衍。

“嗨呀~好可爱的姑娘啊！”丁衍拍了下手，惊奇说着。

程悯：……男人的脸面就是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打败的

什么破车好车，丁衍尽数抛在脑后，他走到女孩面前蹲下，从兜里摸出一个棒棒糖，那是给程悯准备的，不过现在已经进了姑娘嘴里了。

小女孩双手抱着棒棒糖，默默吃着，一双清澈眼睛盯着丁衍不放，但就是不说话。

女孩身上有点脏，穿的是裤子加体恤衫，有点大，应该是家里人的哥哥姐姐穿过的。

头发天生的黄，还有些卷。

丁衍本来想伸手但又怕引起女孩烦恼，动了动手最终在她头上摸了摸。

笑眯眯的说：“长得跟芭比娃娃一样，真漂亮。”

身后肩膀被谁点了点，丁衍耸耸肩撇开那人，不悦，“别动。”

再次点了下。

然后身后传来程悯的声音，“丁社长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认亲的？”

姑娘眼神移到程悯身上，默默吃着棒棒糖。

一大一小都盯着丁衍，丁衍为自己被可爱冲昏了头脑而感到无比懊恼。

他闭着眼，吐口气，重拾微笑。

站起来对程悯义正言辞，“我不会犯法搞婚外情的。”

“也难说。”程悯怼回去。他的目光转向小女孩身上，拖长音调，“毕竟……你把我的棒棒糖给她了。”

丁衍：……

我给，我给还不行！丁衍从来没有觉得程悯也能吃醋，以往他可是自己默默生气的主儿，怎么今天这么直白了。

特意挑了个荔枝味的，剥开糖纸递给程悯。程悯没接，只抬手握着丁衍的手塞进丁衍嘴里。

“抱！”

程悯一愣，停下动作扭头看底下，小女孩张开双手笑着。堪堪走几步扑到程悯脚边，然后像抱柱子一样，抱着程悯的腿。

软乎乎的身子，温热又陌生。程悯和女孩对视一秒，而后弯腰把小女孩抱起来。

蓝莓味的糖果气息再鼻尖萦绕。程悯第一次抱一个小女孩，动作僵了半天才在丁衍的帮助下勉强抱住了。

小女孩短小手臂环着程悯脖子，指向村口，“回家。”

没等程悯动脚就被丁衍拉住了手臂，丁衍轻柔柔地把女孩手臂从程悯脖子上拿下来。

他细声细语地说：“乖，这是哥哥的位置。”

女孩懵着听完这句话，也不理丁衍，又抱紧程悯脖子。

指着村口，“回家。”

程悯耸肩憋笑，抱着小女孩走近村子。

徒留丁衍一个人孤独又凄凉，这下好了，车没了，程悯也没了，丁衍的爱好在这一刻被终止。

.

村子还是老式瓦房，没有太多年轻人，大多是老年和小孩。

手揣进风衣口袋，丁衍一脸不爽的跟在程悯和女孩身后。球鞋是黑色的，看不出很脏，但是工装裤的裤脚全是泥土。

他叼着棒棒糖，内心把这个地方骂了几百遍。

程悯一手抱着女孩的腿，一手抱着女孩的腰，走在前面。他注意到，这个村子的人并不多。而一个村子的信息越落后，那么他们之间的信息传达就会越快。有一棵老槐树，和一口井。村子里的水资源应该就是这口井，而经济来源……程悯抬头去看屋子后面的山，山腰被烧了大半。

他停住脚，在井边停下。

转身看向一样在观察的丁衍。

丁衍说：“经济来源初步判断，是伐木。”

井的另一端一棵老槐树，看树围，至少也是百年槐树，树底下有老人坐着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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