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八卦

“白桃记得你的味道。”

卿蔚突然丢出这么句话，方白木听闻他提及那白狼，打了个冷颤，他抬起眼看着站在面前俯视他的男人，嘴唇抖了抖，缓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是不是变态，养只狼就算了，还放养，我差点让它咬死两次。”

卿蔚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自食恶果。”

方白木想了想，有些被栽赃的委屈：“以前那些事压根就不是我做的，所以这个锅我不背。”

卿蔚不置可否。

“今天我们就好好说明白，免得你总觉得我对不起你似的。我知道以前我刺杀过你，可确切地说，刺杀你的根本不是‘我’，是另一个人。后来他死了，我活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

“为什么不信？”

“……你相信？”这么玄幻的事，他会信？上次他不是还说鬼神都是假的吗？

“毕竟十三年前，‘你’就在我眼前死过一次。”

方白木见了鬼一样睁大了双眼，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卫王这句话里的意思。

“十三年前你曾是本王的一个侍从，犯了错被活活打死了，本王亲眼看到你断了气。而上一次，你就死在王府的地牢里，尸体被丢去后山喂狼。可现在你还活着。”

这具身体诡异的经历让方白木有些毛骨悚然起来，他连忙辩驳道：“不对，现在的我才是我，以前的是另一个人，那不是我。我并不是失忆，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穿越，重生，你明白吗？”

不知卿蔚是否明白重生的意思，但很明显他并不认可他的话。他走到床边，取下了挂在床帷后的一个东西递给他。

“十三年前的你，就曾经做出过这个东西。”

方白木接到手里，手指微微一颤。

那是一个一指长的琉璃七彩葫芦，通体通透没有一丝杂质，这个世界的技术根本就做不出这种成色的琉璃。

难道十三年前的“他”也是来自现代？可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孩童，竟懂得制作琉璃的方法，如果这是真的，也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他开始疑惑自己前世死后为什么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难道这并不是巧合？

他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并没有幼年的记忆，只听父母说过，他出生时因为脐带绕颈导致缺氧，从出生后就成了植物人，好在他沉睡了六年后突然就醒了过来。那之后他虽然怪病缠身常年缠绵病榻，曾经缺氧过的大脑却没有一点损伤，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聪明一些，这让他的父母深感慰藉。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他跟“他”，是否真的存在某种关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我’，又是什么人……？”

“可能只有本王的母亲知道你到底是谁，当年是她带你回来的。”

“那你母亲……”

“死了。”

“……抱歉，”方白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请节哀。”

“死了十多年了。”

那意思，就好像在说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说些安慰的话，方白木一时竟无言以对。实在是搞不懂，卫王到底是不是跟普通人一样长着一颗心的。

两人一时都不再言语，半晌后，方白木肚子里“咕噜”的一声响，打断了这寂静。

卿蔚淡淡瞟了他一眼，朝门外道：“来人，布膳。”

一直静候在房门外的王府总管赵竟回道：“回王爷，奴才已为方公子准备好膳食，请两位移步正厅用膳。”

卿蔚却道：“就在房里布膳吧。”

卫王极为自律，从未曾在卧房中用过膳食点心，更容不得这房里有任何异味。赵竟此刻更是警觉，待婢女布菜离去后，双手聚过头顶朝方白木深深一拜：“方公子今日之劫，皆因奴才而起，奴才愿领公子责罚。”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白木原本心里对这赵总管明显的怠慢有所埋怨，然而人家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心里的那一丝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可还未等他说什么，一旁卫王却道：“一介商贾，怎可受你此礼。”

方白木闻言，脸色虽变了变，却也没能说什么。其实这也不是卫王阴阳怪气，听说古代的王府总管也是有官位在身的，他一个平民布衣，确实不该受人家的大礼。

赵竟悄悄抬眼打量卫王神色，见他果真没有责怪之意，遂直起身来，将一个东西放在桌上：“这是方公子方才遗落之物，奴才已经清洗过了。若无事，奴才先退下了。”

方白木拿起桌上那把***，拇指按了下按钮，刀身弹了出来，里面果然还有些冲洗后因稀释而变成粉红色的血水。他随手在袖子上擦了擦，反正衣服已经糟蹋了，不差这一下。

“这把刀……”

“这是我找人做的，”方白木捏着刀子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下，“怎么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兵器吧，小巧精致，没打开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防身用再好不过。”他说着随手递给卫王，带着点得意洋洋的神色等着他的赞赏。

卿蔚开合几次后，点了点头，不仅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还把那把刀收起来了。

方白木一脸问号。这TM是什么操作？

卿蔚皱了皱眉：“如何？”

“……没什么，”方白木转念一想，反正那刀是要不回来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没什么，这把刀本来就是打算送给王爷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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