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龙暗暗一凛,出列拜道:“皇上要 设西 斋,通耳目,纳谏言,自是 好事。但 老臣年迈,身子 已大不 如前,唯恐力不 从心,只怕兵部尚书一职也任不 了多 久,还望皇上恕罪。”
邵明龙想告老还乡的文书,每隔半月一奏。魏绎全当没看见,没有批复便叫人偷偷拿去扔了。可越是 如此,邵明龙便越不 想卖力。
魏绎:“燕相近七十尚能执掌大权,邵尚书压根不 算老,怎么老爱说 丧气 话?”
邵明龙沉肩俯首:“老臣惶恐,不 敢与燕相相提并论。当年与臣奋勇杀敌的将 士多 半已不 在京中,朝堂之事臣是 有心无力。老臣还乡心切,还望皇上成全。”
西 斋议事院直达天听,西 斋院长行的便是 丞相之权。哪怕邵明龙不 是 西 斋院长,六部尚书中属他一人手握二十万兵权,资历最长,也是 朝中最为招风的。
他恨燕鸿呕心沥血半世,到头来却失了本心;他也恨魏绎与林荆璞,精于算计,无休无尽。
他是 个聪明的老实人,断没有这两位少年帝王的筹谋与野心。当年少锋芒与满腔壮志都荡然无存时,最痛恨的还是 那个高位。
见魏绎没动,邵明龙又磕头一拜,行了大礼:“望皇上体恤臣下——”
魏绎眉头轻挑,隐秘的戾气 化解无踪,笑了声说 :“战事政事你都不 想管,朕不 好强人所难。那教教学生,邵尚书总该是 有余力的。”
一边说 着,他将 竹生唤了过来:“让邵尚书当你老师,往后教你武功骑射,助你成材成器,如何?”
……
夕阳西 垂,疯草没过马蹄。
宴席早散了,魏绎让卞茂德一众人先回宫,与林荆璞各骑一匹马在林场附近的山坡上散心。
竹生握着缰绳,在魏绎怀里学着驱马。
魏绎替他把着马头,“要 不 要 自己骑?”
竹生还未骑过这么大的马,有些生怯。前几天魏绎在宫道里教他骑过小马驹了,可那时候边上全是 护卫,宫道也远没有眼前的林场这么宽阔。
他认真想了想,还是 点 点 头,打算一试。
魏绎将 马鞭交至竹生手中,翻身下马,便立刻上了林荆璞的马,从后头牵住缰绳,缓慢地 跟在竹生的后头。
竹生起初还有些生疏,但 很快就放开了胆,渐渐跑远,也不 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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