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祁阳隔着玻璃看黎木兮，只觉得心力交瘁。他以为黎木兮醒来总会哭闹一场，这样也好，总好过他闷在心里。可是没有，黎木兮安静地让祁阳觉得心慌。

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吵不闹，也不肯多说一句话，闭着眼睛不知是醒是睡。

祁阳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他也顺从地没有挣脱。

“睡了很久了，起来我们说说话，好不好？”祁阳温声道，“总躺着会累的。”

“我想问你。”黎木兮忽然开口。

“嗯，你问。”祁阳听到他说话，只觉得惊喜。

“小池的死，是因为病情恶化，还是你故意不肯让他手术？”他睁开眼，冷静地望着祁阳，一字一句地问。

祁阳的心一颤，“木兮——”

“回答我。”黎木兮注视着他的眼睛。

“病情恶化，”祁阳喉咙有些发紧，“已经不适合手术了。”

祁阳觉得自己的话过份苍白，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来让黎木兮相信，后者却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木兮——”祁阳握住他的手，“不要再想不好的事情，养好身体，你要健健康康的。”

黎木兮忽然极清浅地笑了一下，“你不是恨我吗，不应该希望我痛苦地熬着吗？”

“不要再提过去了，”祁阳的话语里有些哀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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