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听不到，只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想要推开，可是却推不动，他焦躁的想要用煞气杀了他，但是身后的气息去却将他层层包裹，像是要将他清洗干净一样。

李牧知道江沅现在一定在痛苦的挣扎，他也很痛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他抱着江沅，想让他记起自己，但似乎是徒劳的，江沅还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煞气，一点点的钻进他的伤口，吞噬他的灵魂。

他的身体越疼，他越不想放开江沅。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江沅。”

他唤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唤醒他。

“哥哥，你醒醒，你不是想吃我做的面吗，等我们出去，我做给你吃好不好，我不太会做，你教我好不好？”李牧唇角溢着黑血，眼中尽是怜惜与不安，字字忍着痛楚：“你看，师父他们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你想想阿垚，他还等着我们去天宫接他呢，如果你不醒过来，阿垚也一定会伤心的。”

浓重的怨气依旧在侵蚀这李牧，李牧的脸更加苍白，“哥哥……你快点清醒过来，看看你给我留下的伤口，很疼的。虽然我不会生你的气，但是你要快点醒过来，给我敷药，不然，我会像先前那些亡魂一样，魂飞魄散的。”

怀中人阴戾的气息忽然不似方才那样重了。

烦躁到极点的江沅忽然觉得心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涌上，一阵似有似无的铃铛声从远处传来——

“哥哥。”

又是一声轻唤，江沅心头微微颤动，下意识的想要听听他说了什么。

李牧紧紧抱着他，定声说道：“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江沅一怔，身上的怨气又淡了基本，他面上表情痛苦，有不甘，有心疼，有狂躁……

正在侵蚀江沅魂魄的沉渊察觉到江沅正在一点点的压制他，想要将他驱逐出去，他重新挣扎着要操控江沅的神志，然而有一股无名的力量正掐住他的后领，压迫他，命令他屈服。

察觉到江沅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恢复，李牧释放出大量纯净的煞气将他包裹，安抚着他。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气息，江沅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大喝一声，硬生生将沉渊从体内挤压出去。

“对……对不起！”江沅要悔恨死自己了，他做了什么，他方才做了什么？

“不要说对不起，没有用。”李牧让他面朝自己，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说道：“还是亲一口吧。”

江沅愣了愣，颤抖着手捧着他的脸就重重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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