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只有三魂两魄，勉强维持人形，竟然还能有如此能力。

他徒手接住了洛安的剑，剑气在他手上划出深深的划痕，似乎要将他的魂魄撕裂，他吃痛一声，立刻松开，剑气划过，瞬间弥漫的怨气淹没。

残余的阴兵也在厮杀着，穹顶之下，已是一片昏黑，弥漫着被焚烧过的气息，硝烟滚滚，不断有灵魄被迫消失，化为尘土。

分心之余，沉渊朝着洛安飞身而来，速度之快，让已经浑身是伤口的洛安无法躲避。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成千上百，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愈发的惨白。

在这个紧要关头，洛安想的是，大不了同归于尽。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力量都转移到剑上，迎着那掌心刺去，剑入身体和掌拍在胸口的声音同时响起，洛安仿佛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正在一点点分离。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吗？

那一刻，他忽然间想起了李牧，不知道那个少年会不会继续在院子里等着他，若是等不到他，他会……会怎样？

他说枉死城颜色太过于阴气沉沉，所以他去寻来了可以种在黄泉的种子，可惜，怕是没机会一起栽种了。

弥留之际，他望向了一旁的沉渊，他的灵魂也在迅速消散，眼神中竟然露出一抹笑意。

他，竟然在蚕食他的一缕魂魄。

他最终失去了意识，重归于混沌之中。

而在他消失后，沉渊带着他那一缕魂魄，越过了轮回井，逃往人间。

等到李牧赶来之时，一切已经接近尾声，杜子仁强作镇静的带着阴兵收拾残局，辞树跪坐在废墟之上，面前只有一把剑和一个荷包。

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洗礼，他的魂魄在一点点凝聚，只剩下尚在沉渊体内的那一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轮回了，在这万千世界当中开始了新的旅程。

——

再次睁开眼，面前长相与江沅一般无二的沉渊笑的正欢快，“怎么，你终与想起来了啊……”

江沅思绪很乱，一时之间不知道给如何开口，他强压下心头的纷乱，眉头蹙起：“你……你是、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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