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时不时摩挲两下，江沅躲不过，只好任由他去了。若不是有桌布挡着，恐怕江沅此时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喝了一小口粥，江沅看了一眼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李牧：压低声音说到：“人家跟你说话呢！”

“哦！”李牧这才抬头，“你想好了？”

晚晚点头，“城主大人，我想好了。”

“那便去吧。”在这枉死城中，总会有一些亡灵怀着深深的执念，有的想知道自己的死因，有的在等某人同行，也有的再等一人归来。“一会儿我会让鬼差送你出去，再过四日便是你的头七，不管你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第五日 你必须回来。”

“好，我知道了。”

晚晚走后，李牧将江沅揽入怀中，“怎么了哥哥，是不合口味吗？”

江沅看起来蔫蔫的，此时腰酸得很，连胳膊都不想抬，“吃不下。”

李牧自知理亏，昨夜他确实没克制住，看到江沅这个样子，不由得又有些心疼，“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轻点。”

江沅脸色绯红，低声道：“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若不是实在不想动，他一定会起身回房，然后关紧房门。

李牧知道他脸皮薄，便不再逗他，端起面前的粥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嘴边：“乖，多少吃点儿，不然会胃疼的。等你吃完回床上躺着，我帮你揉一下……”

“不、不用了，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就好。”

“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最近比较清闲，可以陪你好好逛逛。”仔细想来，江沅来枉死城这么多天了，都是阿垚在陪他闲逛，这样久了，再新鲜的事物也会变得无聊起来。“阿垚都陪你去了哪儿？”

阿垚一副孩子心性，能领他去哪儿呢，除了鬼市，便是鬼市了。“鬼市。”

“还有呢。”

“没有了。”

“……”

午后，浓云密布，雾沉青山，大雨突然造访这座城，雨水如同一把墨色的剪刀，劈天裂地，哗哗作响。庭院中草叶零落，疾风吹斜，空气中隐隐传来微弱的花香和泥藻的清香，在雨中弥漫。

琐事处理完毕，李牧从书房走出，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往江沅的院子走去。他走的很快，四周是幽幽的烛光。

跨过院门，李牧便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雨水倾斜，那身影也有些模糊。边上的阴兵见李牧回来，微微行礼，自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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