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下肚，莉莉把最后那个杯子的杯口朝下，示意她喝完了。

“哎呀，你真喝了，我开玩笑的，来来来，吃菜吃菜。”

连锦接下来一筷子都没动过，也没人在乎他，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喝了一个多小时，朱总的小眼睛彻底失去了焦距，吴经理也在彻底醉过去的边缘，好在他和莉莉都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趁机拿出合同让朱总把字签了，然后让人把他送去了楼上的房间。

“不加盖公章的合同是没有法律效力的。”连锦看着莉莉如释重负般把合同放进包里，出声提醒道。

“这还用你说。”吴经理彻底醉了过去，莉莉扶着椅子坐稳，夹了一筷子的冷菜吃下去，“妈的，喝死老娘了。”

“你放心吧，”见连锦还看着她，莉莉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虽然那个胖子人猥琐恶心了点，但还算有信用的，只要签了字就不会后悔。”

她说完捂着肚子站起来：“你把文件收好了，我去上个厕所。”

去厕所的一条直线被她走得歪七扭八，中途几次差点摔倒，还好有服务员扶着，才没让她的身体和酒店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为什么帮我？”

“哎哟卧槽，吓老娘一跳。”莉莉埋头用水冲了一把脸，被连锦吓得一把扑在洗手池上，“不是让你看着合同吗，你来干什么，这是女厕所。”

连锦看着她吐得发红的双眼，眼影、眼线、睫毛膏糊做一团，很是狼狈。

“合同在这呢，我知道这是女厕所，我又没进去。”连锦晃晃提在手里的包，又问了一边，“为什么帮我？”

“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是酒精过敏吗，万一喝死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吴经理非要带你过来干什么，一点忙都帮不上，净会添乱。”

莉莉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破罐子破摔，在连锦面前彻底放飞了自我。

“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一把。”莉莉扶着墙的手软得发抖，连锦一边嫌弃她此刻邋遢的样子，一边把手伸过去。

“你今天晚上就住这吧，太晚了。”莉莉踉跄着往外走，让连锦帮他叫辆车，连锦扶着她没动。

“住这？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一晚上房费八百，你给我报销？”公司的规定里，经理级别以下的员工，酒店住宿不能超过四百，否则不予报销。

记得这么清楚，应该是没醉，真是海量。

“我报销就我报销。”连锦扶着她折返回前台，“麻烦开间大床房。”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路边等车，冷风吹过，莉莉打了个寒颤，精神了不少：“都跟你说了直接帮我叫辆车就行，非要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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