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孩子归谁

“叶先生，请在这里签字。”舒徵一脸严肃，完全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处理这次的case，丝毫不曾因为几人是熟识就放松一丁点。

叶司接过文件，纵使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依旧觉得很不真实，看着纸上印着的离婚协议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他只觉得刺眼。

只见叶司拿起钢笔在签名处快速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那姿态像是生怕晚一秒自己就会后悔一般。

只有这次签字，他连细细查看其中内容条款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草草了事。

“莫小姐，请在这里签字。”见叶司爽快地签了字，莫唯心底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拿到舒徵递过来的文件，她也拿起笔干净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将两人签署之后的离婚协议收好，舒徵挺直脊背，他抬头将身前神色各异的两人看了看，声音沉稳内敛说道：“因为是协议离婚，也没有任何财产纠纷，那么就只剩下孩子归谁这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说到这儿，舒徵顿了顿，将视线转向一直包着眼泪咬着小嘴眼巴巴望着这边的叶系为，想到几人之前的商议，他抬起手来对叶系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宝，妈妈知道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我们应该要尊重你的意愿。”见叶系为挪动着小碎步极不情愿地走过来，莫唯上前蹲下身子将小包子抱进怀里。

被自己如此熟悉又渴望的气息围住，叶系为再也忍不住，金豆子像是不要钱一样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只听得他用那软糯却带着哽咽的声音，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妈妈，为什么你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亲亲抱抱爸爸和小宝，而是要和爸爸离婚啊。”说到这儿，叶系为又打了个嗝，颤颤巍巍继续道：“你没看见爸爸因为太担心你都变丑变瘦变憔悴了吗？”“我看见了。”听到这儿，莫唯咬住舌尖，将脑子里渐渐袭来的眩晕感击退，怜惜地抬手轻轻抚摸着叶系为柔、软的黑色短发，她硬着心肠道：“可是妈妈不喜欢爸爸了，以后的日子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互相折磨。”“嗝，小宝，小宝不相信，妈妈你骗人。”叶系为不住地摇头否认，“是不是因为爸爸哪里做得不对惹妈妈生气了？你像以前一样让爸爸去睡书房好不好？”“小宝，确实是因为爸爸做错了事情，而这些事爸爸做得很坏很坏，妈妈不可能原谅爸爸的。”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叶司再也见不得他们母子两抱在一起哭，上前将叶系为半哄着拉进自己的怀抱。

方才虽然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叶司没有错过莫唯蹙眉的那一刹那，他看出来了，她不舒服。

“爸爸，是道歉补偿也没有用的那一种错误吗？”叶系为被叶司抱在怀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在此刻终于染上了绝望。

“对，一点用都没有。”叶司同款颓丧脸点点头，清冷的声音再也不是山间清泉石上流的清朗，而是冬日死湖上枯叶落到冰面上的寒凉。

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她最想要的。

既如此，何不干脆一点，放过她。

“那小宝知道了。”叶系为吸吸小鼻子，小胖手抬起将脸上的眼泪擦掉随后坚定地看向莫唯，“妈妈，对不起，是小宝不乖，还找着你闹。”瞧着如此懂事的儿子，莫唯也觉得自己眼眶发热，心下像是撕裂一样疼，可有些错误是由她开始的，那她便有结束这场漫长错误的责任。

至于惩罚，她相信，也不会太遥远了。

“妈妈，对不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宝以后要照顾爸爸了。”小胖手握紧成拳头，叶系为满脸的决绝肯定，“因为爸爸除了小宝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妈妈还有一群人会照顾你。”“好，妈妈都听小宝的。”莫唯含泪点点头，清脆的声音沾上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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