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再次把自己沉浸在浴缸里, 耳边寂静,她闭着眼在黑暗中感受这寂静。
她和沈明恒谈恋爱就很冲动,毫无准备, 直接开始。
结婚吗?
温栀离开水面,带出巨大的水花, 所有的声音齐涌而来。她睁开眼,拂掉脸上的水, 跟沈明恒结婚这个诱惑太大了。
有亲人有丈夫有家,会有人爱她。
赌吗?
这回是拿一辈子赌。
沈毅文晚上吃的那一把药中有两片是癌症用的靶向药,虽然管家送过去的只有药片, 但温栀认的那个药。她最近拍的这部电影里女主便是癌症, 她咨询过专家, 看过道具组准备的道具,还特意问过。
结婚是真的,他说的那些话八成也是真的。只要跟沈明恒结婚,她应有尽有。
沈毅文已经八十岁了, 他生病了,他急切的想看沈明恒结婚。沈明恒知道吗?也许知道。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沈明恒一个亲人, 到这个地步,钱是身外之物。沈明恒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半年时间退休,是离开公司还是也离开沈明恒?
如果温栀同意,他们很快就会结婚。跟沈明恒结婚她会一步登天,她想要的都会有。可她心里很迷茫, 也很空旷。
温栀是极度自负有主见的人, 但在这件事上,她没有主意了。
她不知道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要跟沈明恒捆一辈子?永远的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爱情, 但他们会在一起。她心里没底,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有些东西在失控。
温栀拿起放在浴缸边缘的手机,找到沈明恒的号码打过去。焦灼的心找不到出口,她犹如锅炉里的碳火,在铁桶里熊熊燃烧着,所有的燥热火焰都被压抑在铁桶之中。
那边接的很快,“温栀。”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
“你在洗手间?”
“嗯。”
“在洗澡。”沈明恒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握着手机的手全是水,他抽纸擦头发上的水,“怎么了?”
“洗完了吗?”
“洗到一半。”沈明恒道,“听到你的电话,我先接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
沈明恒蹙眉,“怎么了?等急了吗?刚刚关水。”
“你晚上能不能过来睡?”
沈明恒一愣,“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温栀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沈明恒缓缓抬眼,随即唇角上扬,他放下手机打开水冲掉身上的泡沫,拿过一件浴袍披上穿大步往外面走。
走出门,迎面碰上管家。
“你这是去哪里?头发不吹吗?”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沈明恒快步下楼。
“少爷!”管家懵了下,追上,“你把头发吹了再出去!你换件衣服!你这是衣衫不整啊!要不要把你的行李送过去?”
沈明恒已经走出了门,房门关上。
管家目瞪口呆半晌,进沈明恒的房间收拾衣服,打算给他送过去。
――――
温栀翘起脚躺在浴缸里,心跳的有些慌。她抬手捂在心脏上,闭上眼在心里默数。
数到九十九,敲门声响。
温栀睁开眼看到玻璃门外沈明恒的轮廓。
“在洗澡?”
“嗯。”温栀唇角上扬,离开浴缸走到淋浴下面打开水,冲掉身上的泡沫。抽出浴巾裹在身上,拉开了门。
沈明恒靠坐在门口的柜子上,手指上夹着女士香烟,细长的烟落在他的指间。白色烟雾直直落入空中,薄荷味的烟,味道微甜。
这个香烟是温栀买的,然而温栀没抽过几次,搬过来就随手仍在桌子上。
看到温栀,沈明恒把烟按灭,他站直。
温栀走过去,空气突然稀薄起来,温栀嗓子有些干。她走到沈明恒面前,手落到沈明恒的头发上,湿漉漉的凉,他没吹头发就过来了。
她的手落下去,落到沈明恒的浴袍口袋里。他穿黑色浴袍,发丝上的水珠顺着冷肃的肌肤滚落,淹没进了浴袍里。
“你――”温栀开口,下一刻沈明恒的吻就落了下来。
沈明恒的吻来势汹汹,薄荷夹杂着烟丝,味道干洌。温栀喘不过气,她抱住沈明恒的脖子,“沈教授。”
沈明恒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温栀,你没机会了。”
“什么?”
沈明恒把温栀放到床上,床上铺的是灰蓝色真丝床单。细腻光滑,触及肌肤,十分舒服。
“没机会离开了。”沈明恒亲着温栀的耳畔,嗓音沙哑,声音里浸着热气。他的呼吸很重,克制的手指第一次放肆的划过温栀的腰际。
他们全是真空,刚洗完澡,没有换衣服。
“你是我的。”沈明恒亲到她的脖子上。
极致到疯狂的吻。
温栀还有迷茫,但有些放任身体。她很渴望沈明恒的抚摸,肌肤相贴的感觉太好了。他们贴在一起,有种归属感。
沈明恒的皮肤很好,他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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