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人却越发强硬,保养极佳的俊脸狰狞起来皱纹略欠锋利,“当年收养你没有经过收养公正,你没有确定收养关系的生效要件。你这个‘养子’不合法,无权继承姐夫的遗产。我们对你有情分,才一直忍你到现在,别不识抬举!”
宋桥轻抬手挥了下,仿佛就挥掉了此时房间里的不愉快,他笑笑,“这些咱们不聊,交给律师团队去打官司,那么多钱养着他们总得让他们发挥些作用。咱们说说不用打官司的事情,钟总,《继承法》第七条,留意过没?”
钟阳被宋桥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弄得火大,在“忍——爆——忍——爆”的循环里跳突着。
“《继承法》第七条,继承人有以下行为之一的,丧失继承权。”宋桥说着,卖个关子停顿下来,看一眼钟艳把她也捎带进来,一字一顿。
“一、故意杀害被继承人的;二、为争夺遗产而杀害其他继承人的……”
钟艳脸色大变。
钟阳怪叫了起来:“宋桥!”
宋桥阴瘆瘆的几声干笑,豁然间变成大笑——都明白他的意思了!都是聪明人!大家心有灵犀,多好!
人生一场大梦,谁知道梦有几层牢笼、哪一刻又突然醒了呢?多少处心积虑,怎敌得过脚下总有流沙坑,谁都可能在癫狂时一脚踏空万劫不复。最好是能保住自己的命,因为胜负往往不在一时,甚至也不在一世,而在于谁活到了最后。
不好意思,他宋桥,始终活着。
成年男人的笑声干涩桀桀,直听得一旁的潘昀昀都毛骨悚然。
钟氏姐弟眼里惊惧和恶毒拧成了戾气,默然间攀缠在笑得收不住的宋桥身上。
宋桥笑到无趣处,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为争夺遗产而杀害其他继承人,不论犯罪既遂还是未遂,都将丧失继承权。钟夫人,这场官司打不打?”
钟阳猛然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宋桥,清脆的一声,杯碎水溅,“宋桥!我告你诽谤!”
钟艳和潘昀昀都吓了一跳。
宋桥纹丝不动。太岁出手的瞬间,他就知道这杯子打不到他。
宋桥看着气急败坏的钟阳,鼓励道:“告吧,让警方去查,我这里的线索够织地毯了。”
钟阳底气立塌,说不出话来,犹如褪色的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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