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城郊,在一处建筑工地边停下。
潘昀昀打手机,“我到了,你在哪儿?”
老黑在四下看——工地停工,吊车纹丝不动,黑黢黢的烂尾高楼连成片,浩大的气势,空无一人,静得诡异。
潘昀昀跟电话那边的人生气了,说:“我听你的来到城东,你又让我去城西。不就是一个账本吗?我不要了,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潘昀昀又答应了,“这回说好了,我现在就把十万块打给你,你把东西放好,我过去拿。就算被你骗了,我也认了。”
挂了电话,潘昀昀对老黑说:“那家伙有同伙藏在这片楼区里,他要看到你下车,让我自己开车过去——就按他说的办吧。”
“不行!”老黑坚决不同意。车子没熄火,他掉转车头要原路返回。
“周哥跟着我呢。”潘昀昀说着,把衣服上的胸针给老黑看,那是一个微型定位跟踪器。
老黑迟疑,给刑警老周打了个电话。老周也犹豫,最后还是同意了。
老黑万般放不下心,看着潘昀昀。
潘昀昀心里也害怕得发潮,各种胡思乱想,语音都不稳。她没遇过什么凶险情境,没经验。就算见过,她胆子小,也作用不大。但潘昀昀嘱咐老黑,“记住,别告诉宋桥。”
老黑下车。
潘昀昀上了黑色的悍马车直行远去,扬起一路沙尘。
老黑步行往市区走,给老郑发了条短信:我和潘昀昀分开了,你联系周警官。
下一秒,刑警老周的手机响了,是老郑打过来的,“周哥,昀昀怎么样?”
老周身边是高度紧张忙碌的刑警们,此时所有的警力都聚焦在潘昀昀身上,仪器声、电话声、通话声忙而不乱。
老周走出去,说:“这个人不是单纯敲诈,是布了一个局。我盯着呢,暂时别告诉宋桥,这次应该还是冲着宋桥来的。”
敲诈潘昀昀的诱饵,是潘十七的账——那本只存在于推测中,隐秘到连潘十七的老婆、女儿都不知道的找不到的大额资金往来账本。
现在是什么时候:宋辰股权之争已经引发了诉讼,内部恩怨悉数浮出水面,宋辰药业运营走入困境,亳州的中药厂刚出了大案,潘十七的案子还在查。
这个账本专挑在此时出现,蹊跷喽。
让潘昀昀独自去拿,确实有些冒险。这决定也是基于专案组的一个判断——这事依旧是冲着宋桥来的,因为潘昀昀这个人的社会关系目前简单到几乎为零,只剩宋桥一个了。
这饵要钓潘昀昀,潘昀昀是另一个饵,钓宋桥。
因为宋桥身边几乎没有破绽,想动他,很难了。
敲诈人的条件是:不许报警。
不报警,但这事一定会惊动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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