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桥像盯着一个贼似的,直勾勾地看着方总。方总还在耍花腔,在痛骂中药厂:经营不善,负债太多,活该被飞检,关停了算了。
关停?一了百了?想得真美啊!
宋桥忽然发声:“老方,你知道李董昨晚跟我说什么?说已经收到了律师函,还需要三百万才能还完这家药厂的各项欠款。”
老方吃了一惊,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宋桥凑近方总,脸阴鸷地扭曲着,“我就不明白了,当年为什么要买下这家厂?就为了赔钱?都赔成这样了,你这个财务总监在干什么!”
宋桥陡然拍了桌子,怒目瞪着他。
方总吓得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出。面对这位比他小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一直很怯场。
宋桥暴躁着,赶紧挥手让他的财务总监滚蛋,否则他会忍不住上拳头。
方总强撑着镇定走出来。关门时,瞥见宋桥坐在阔大的办公桌后面一直看着他。方总竟生生打了个寒噤,宋桥那黑森阴狠的目光,像是时时刻刻地黏住了他。
老方预感,那些钱他怎么吃进去的,宋桥就会怎么从他身上挤出来。
宋桥坐在空荡荡的大办公室里,就看着那扇门。
进进出出的人,来来去去的财势名利,你争我夺都拼了命。一张张脸或虚伪或扭曲,像是现了形,又像是变了形。
都是钱闹的。
宋桥没有多大的胜算,对局面的控制也越来越无力。那股暗中的势力已经疯狂,正卡着他的喉咙,也在努力地把他撕碎。
犹如在山崖巅顶走钢丝,掉下去粉身碎骨,只能前行。宋桥自觉快坚持不住了,想哭,想叫,想放手,想着掉下去也就掉下去了。
他不是父亲那般的钢铁强人,他时常想偷懒成为一个懦夫,苟活着也不错。
但这世上给他的选择题,除了赢就是死,容不下他卑微的温饱。
宋桥颓然,瘫进座椅里,闭了眼。
眼前光线暗了,有人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应该是在低头观察他。宋桥伸手摸到她的小腿,就握着把玩。
潘昀昀最近无事可做,宋桥带着她上下班。她待在他办公室的套间里,能上网,能运动,还养了几条鱼、几只蜥蜴、几盆花。
带女人上班?宋桥的名声上加了“淫乱”,潘昀昀的加了“放荡”。
宋辰集团可能真的气数已尽了。
宋桥毫不避讳潘昀昀,他要让她知道这个企业最核心的秘密、最阴险的角斗。他就是想把她拖进他的泥潭里。他渴望她了解他、知道他、爱他。
但潘昀昀装聋作哑的本事超一流,她应该是给自己定位了:只做他的枕边人。食色,性也,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往心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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