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锡祤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的神色, 对她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直至宫宴上, 她看见了崔家的嫡女,陈锡祤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发亮。
华舒不是没见过娇纵跋扈的女子, 姜朵闱曾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只可惜栽在了前驸马崔旬定的身上。崔灵珰算得上是个貌美的女子, 但言谈举止丝毫不似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 也不知道陈锡祤为何喜欢她。
恰巧的是,姜知恒赶在了今夜下了道赐婚的圣旨, 而赐婚对象,正是崔灵珰。
华舒注意到,陈锡祤的神态自若,似乎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一事似的, 可对后来人的道贺,仍是心不在焉,即便他装的那么认真。
再然后,姜知恒点了陈锡祤的名。
“此次芩州之事,你行动倒还算快。”姜知恒的眉目间丝毫不见往日的正气,倒有几分慵懒。他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朕先在这里祝贺你与家人团聚。”
“谢陛下。”陈锡祤遥举杯,随后一干而尽。
“朕还有任务要交予你。”姜知恒晃了晃金樽,道:“宴席后,来朕书房一趟。”
陈锡祤的背上已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正贴着衣襟。他庆幸这是在严寒腊月,不至于让人发现。
他同父亲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后,低头应了声“是”。
众人皆知,明晓侯已经被收回了军权,此时还有任务交予,八成不是什么好差事,心里都在为这位未来的明晓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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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温暖如春,同外面的冰天雪窖是两个世界。
陈锡祤做好再次被贬谪的准备,行了礼,就站在那里听侯姜知恒的发落。
姜知恒负手而立,盯了他许久,才启唇道:“你走近些。”
陈锡祤照做了。待他与姜知恒之间仅仅相隔一张书案时,姜知恒才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朕派你去梀州当太守,可好?”姜知恒的手仍在书写,嘴中还在振振有词:“芩州虽偏僻,但确是历练你的好机会。”
陈锡祤暗忖,果不其然。刚想道声“是”,眼睛却落到了那纸上硕大的三个字——
去西亓。
他心中猛得一惊,面上已浮现出的不明所以被了然取代,即刻佯装不服道:“臣驻守边疆五载,已不想受那风霜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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