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之时,他还听见了蕊绫恼怒地骂他不识好歹。
张鹤抱着木盒,陡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他将木盒放在桌上,双目几乎要粘在它的身上。
他想起了从前。
他又心想,自己可真不够争气,竟然因这个木盒又想起了从前。
张鹤的手就那么神差鬼使地,缓缓地打开了眼前的木盒,一碟泛黄的信笺就那样展露在眼前。
即便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每封信上的字迹却依旧娟秀清晰——
张公子,近来身体无恙?
开头永远是这一句。
如若齐筠溪今日不曾提起那个人,张鹤可能就会把她永远藏在心里的角落里,就如同这木盒一样,见不得光。
但他永远都会记得,三年前的宫宴上,在有人嘲讽乐人身份卑贱时,是一位少女毫不吝啬夸赞道,能将曲子弹得这样好,乐师定有琴心。
他竟配得上琴心二字。
即便隔着屏风,他也从纷扰的议论之声中,知道了她的身份。
荀家二小姐,荀悦蓉。
那时,就连张鹤这种底层阶级的乐师都知道,将来不论是谁当皇帝,荀家都会送一个女儿进宫,维持家族的荣华富贵。
而尚未婚嫁的,就只有荀悦蓉这么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张鹤隐约觉得,她不是那种甘于做菟丝花,依附他人的女子。
事实证明,他看对了人。但荀悦蓉自己也无法抵抗已定的命运——成为后宫的嫔妃,为家族的荣誉而战。
所以,在最后一封信里,她写到,从此萧郎是路人。
张鹤想,能够好聚好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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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齐筠溪收起图纸,侧脸冲同样皱着眉的采芳道:“为什么关门了?”
千辛万苦打听到的医馆,此时早已摘却了牌匾,在喧闹的街边显得空落又破旧。
采芳不甘心地随手抓了一个路人,问道:“大哥,这家医馆怎么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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