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人皆长着一双势力的眼睛,就连小宫婢也敢仗着自己主子背后的荣宠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丝毫不把太后的授意放在眼里。
大宫女的脸又沉了几分,凝视着不时有女人嬉笑声传来的唯华宫,冷笑道:“行,我等一定会如实禀告给太后。”
待她们退下后,小宫婢急忙奔向了殿口处。唯华宫的掌事姑姑正小声训斥着做错事的宫女,见她火急火燎地赶来,立即露出不悦的神情。
“发生何事了?”掌事姑姑皱眉问。
小宫婢答道:“姑姑…太后遣人来了……”
掌事姑姑蓦地笑出声,道:“我当是何事,不就是太后。”
“可是,太后她……”
“太后背后是荀家,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大惊小怪,想让旁人看笑话?”
掌事姑姑语毕,才察觉自己声音大得有些突兀了,好在荀悦蓉并未做声。她压低声,道:“你先退下,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而她不知的是,后者正侧耳倾听着殿外的动静。
烛火低垂,纤长的身影被拉在宫壁上,在昏红的光映衬下,妖娆又诡异。
殿内充斥着旖旎的气息,荀悦蓉蹙起眉,捡起床榻下散落的红色衣袍,心不在焉地为自己披上,才稍稍又暖了些。
方才掌事姑姑的话,她听得不太全,却也大概明了如今是怎样的情况。
据荀文观说,罗蕴若虽然是他的亲表妹,但与族人并不亲近,出手掺和他们的事是意料之中。
外边只知姜知恒留在她这里留宿半个月,殊不知是他生了病。说是病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一种情蛊才对。
中了此蛊的人,会被下蛊的人操纵心智。
这情蛊是荀文观在进宫前给荀悦蓉的,让她下在姜知恒的日常膳食中。只是,他素日固然宠她,但在饮食方面却是无比谨慎,荀文观那里迟迟没有出对策。
荀悦蓉狠狠心,在自己的膳食里加了蛊,姜知恒才终于吃了一口。他终究是畏惧她身后的势力的,防范着她。
荀文观让她毁掉姜知恒一直以来塑造的良好形象,诞下第一个皇子,在朝堂上制造舆论,为发动宫变做铺垫。
她做到了。
再这样下去,荀悦蓉只会成为人们口中的“祸国妖妃”,落不得好下场。荀文观知道她的疑虑,便答应了她,等成功后,会给她准备好一切,然后放她走。
这也是她一直在宫里强撑着的支柱。她想念远在边关的那个人,每日都在等着他回来,见他一面。
荀悦蓉深知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况且她并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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