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语气轻快了起来,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为了皇位,把自己的青梅竹马献出去,什么时候天下大乱,把自己的姐姐、女儿,甚至是妻子,都献出去吧。”
姜知恒眼中掺杂几许愠怒,在静静望着她片刻,挥袖而去。他应是气极了,挥袖的风都吹乱了她额旁的几绺发。
罗蕴若的嘴唇动了几下,神情悲喜难辨,抿紧唇角,一言不发。她望向镜中的自己,明明只被困在了这宫闱三年,却连眼角眉梢都生出了厌倦。
她不想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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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声响起,公主府的宴会开始。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进食时没有献舞的舞姬,只有弹琴吹箫的公子们。
崔青可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一时之间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中奇异的光芒。反倒是崔家女眷们又羞又好奇,尤其是崔灵珰,即便是捂着眼睛,也要透过手指的缝隙欣赏。
宴会进行到一半,经清洁沐浴后的崔旬定才入了席。他额角的伤仍旧被棉布包着,全身散逸着萎靡不振的气息。
崔青夫妇被儿子这副模样吓着了,远远地向他抛去一个担忧的眼神。
崔旬定无视父母的担忧,仿佛一个深陷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灵魂,举起眼前的酒水就开始喝。与另一边席座截然不同,一些门客醉得已经开始赋诗。欢声笑语中,根本没人注意到驸马的伤心欲绝。
姜朵闱注意到这一幕,只是在心里感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她就不信崔旬定能醉。毕竟,他受着伤,桌上的酒水已经被替换成鲜榨的葡萄汁,他能喝出二锅头的风格,也算是有本事。
夏揽媛则趁着姜朵闱举办宴会的时机,悄悄溜出了府。她想起了早上给白菜施肥时,发现有几株小苗死了,那一瞬间的霹雳把她雷得外焦里嫩。所以,她急需出门逛逛,调节一下自己悲伤的心情。
夏揽媛掏出钱袋,将袋中的钱币全部倒入了手掌中,低着头开始数钱,根本无心注意迎面走来的男子。
“怦!”
她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手中的钱币瞬时咣啷咣啷撒了一地。一道悦耳磁性的男声自此灌入耳中——
“姑娘,没事吧?”
夏揽媛皱眉,捂着撞疼得额头,抬头对上一双清润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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