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房间最远的走廊一端开着窗。
男人腰身倚在摇摇晃晃的窗帘旁,两指见亮着猩红的火光,像一只深夜的眼。
烟雾裹挟着夜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等他看过来时,眼底像有一滩匀不开的墨。
见她过去,褚寒深便把烟掐了,关上窗,走到玄关给她拿了双拖鞋,蹲下给她穿上。
“怎么出来了?”他仰着头问。
沈溶月双手向前伸直。
等褚寒深站起来,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轻轻嗅了嗅,“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高中。”褚寒深单手把她抱到沙发上,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在美国都不好好吃饭?”
“我一天吃四顿!”沈溶月幼稚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那怎么变轻了。”褚寒深拍了拍。
沈溶月警告他:“你手摸哪儿呢!”
褚寒深轻笑。
“你是怎么学会抽烟的?”沈溶月玩着他微敞的衣领,视线却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褚寒深:“心情不好。”
“嗯?”沈溶月伸出指尖戳了戳,“因为什么?”
褚寒深握住她的手,眼底意味深长。
“快说。”
“你猜猜看。”
沈溶月把手抽出来,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眯眼:“不会是因为什么小姑娘吧。”
褚寒深往沙发上一靠,衣裳凌乱,姿势散漫,眼尾的旖旎还未散去,有些勾人。
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确实是。”
沈溶月:“?”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么?
半个小时前她还被那句什么遇到你之后就没爱过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又说因为别的小姑娘心情不好?
“四年前3月12日,我一直记得这个日子。”褚寒深轻轻垂下眼,指尖似碰不碰的在沈溶月发尾打圈圈。
“那一天天气很好,北港的雪也化了。”他像是陷入回忆,“下午我们有数学小测。”
“我打完球,去宿舍换衣服。”
“结果在路上听到很多人在谈论同一件事。”
“我数学小测就交了白卷。”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旷课。”
褚寒深眼皮抬起来,唇边有很淡的笑。
“三月十二号。”沈溶月皱着眉,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日子。
但又好像太过遥远,被一层雾蒙着。
——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打算和周学谦周先生订婚。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