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边窸窸窣窣的,好像是翻了一下被子。
褚寒深的嗓音像是酿了许多年的红酒,低醇且撩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沈溶月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褚寒深那边很安静,连喝水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清醒了些许,轻笑道:“难道是想我了?”
沈溶月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嗯”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很少这么直接表达,褚寒深沉吟半晌:“你是不是碰见谁了?”
“你认识沈棠的妈妈吗?”
“嗯,认识。”
沈溶月眼睫低垂,终于把压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她其实是我亲生母亲,和她结婚那位,应该是我爷爷的私生子,我名义上的叔叔。”
那边一直没说话。
沈溶月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家很复杂?”
“不会,”褚寒深轻声道,“我刚才,就是想抱抱你。”
沈溶月鼻子一酸,忽然哭起来,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骄纵地指责:“那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现在不在我身边?”
“对不起。”
沈溶月听到他这句略微自责的道歉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其实也不是你的错。她刚刚都没认出我来,她可能都忘了我了。寒深你说是不是我以前太调皮,她才不要我的。”
沈溶月平时看着坚强又淡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好似能处理得很好。
此刻她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卸下了盔甲,将最柔软不堪一击的一面露了出来。褚寒深眉眼温柔,轻声地哄道:“不是你的错。无论她要不要你,我都会要你。”
“真的吗?”
“真的。”
其实褚寒深当时猜的是,周学谦是不是来找她了。
挂了电话,他注视着床头灯注视了许久,手指动了动,打字道:【我同意再去医院检查一次,帮我约一下瀚森。】
*
沈溶月杀青这天天气很好。
场工小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礼炮,砰砰砰炸了一地的彩带。
沈溶月平时出手大方,拍戏效率又高,虽然高傲娇气了点,在剧组中却很得人心。
副导王萧乐给她送了一束花,又把她拉到角落里,搓了搓手,十分讨好的样子:“月月还记得先前你戏服尺寸不对的事吗?”
这位一直知道她的身份,从童云云被欺负那天的态度她就看出来了。
应该是沈嘉懿安排在剧组的“奸细”。
沈溶月睨了他一眼,又低头嗅花,淡道:“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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