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多少次了,你现在不能抽烟。”她一把抢过烟来,不由分说地掐灭,然后和他并肩坐下,拆开手里的外卖打包盒,把筷子递给他,“先吃饭。”
徐队不见好转,邵颍川没什么胃口。他没接筷子,却顺势把她揽进了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像个耍赖的孩子,恳求她:“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虞小婵很听话,安安静静地陪他,听他说起“猎户座”的从前。
邵颍川说:“当初我组建‘猎户座’的时候,组织不同意,他们担心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不懂得顾全大局,一心只想置康珈于死地,反而害了自己。后来老徐结束卧底任务归队,偶然间听说了我的事,主动提出加入并担任队长,组织看在她态度坚持的分上才默许了‘猎户座’的存在。我有时候很佩服老徐,她在卧底期间受了不少苦,组织特批她结束任务就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但她为了正义再一次舍弃了难能可贵的安稳。”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将记忆里的陈年旧事娓娓道来。他说,“我宁愿她是在缉拿罪犯时负伤的,也不希望她是为我挡枪才躺在这里的。”
徐轻歌昏迷不醒,他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发现背后的康珈。他和徐轻歌并肩作战了一千多个日夜,他们同生共死,在枪林弹雨中为彼此掩护、争取生机,这样的感情千金难换。人的一生,能拥有一两个可以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友就已经是幸运。
虞小婵明白这种感情的珍贵。她虽然平时和徐轻歌吵架斗嘴谁也不饶谁,但吵归吵,如今见她迟迟未醒,她也着实为徐轻歌捏了把汗。事关生死,她当然希望徐轻歌平安无事。
她反握住邵颍川的手:“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别想那么多。”还想再说些安慰的话,话到嘴边又觉得徒然。徐轻歌的伤势自有医生负责,邵颍川真正需要的也不是这些漂亮话的安慰,而是好好休息。转念间,她不由分说地站起来:“我们回去吧。你如果再偷偷躲到这里抽烟,我就跟护士告发你。”
看她凶巴巴的样子,邵颍川突然觉得好笑,他好像下定决心似的,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尽数交到她手上:“好,听你的,我不抽了,都给你。”
虞小婵没收了他全部的烟,责令将息也要一起监督他。或许是因为她的看管实在严苛,邵颍川的术后恢复十分稳定,院方很快就允许他出院休养了。
临近除夕,爆竹声声,到处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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