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着的,是他父亲生前佩戴的腕表,不是什么高端品牌,也不是什么特殊款式,他能立刻辨认出来,只因为这块腕表是父母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时一起购买的情侣款,后来在父亲执行任务时遗失了。
腕表下面压着一张扑克牌。
黑桃K。
据说在金新月地区,K代指的就是康珈。
他把牌面翻转过来,看到了背面的照片。
他的耳边除了嗡鸣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因为眼前人竟然是身穿空乘制服的虞小婵。就算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她的笑容依然温暖治愈。
为了不连累任何人,他孑然一身许多年,从没料到会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到他心上安营扎寨。她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却也是毒贩威胁他的筹码。
他想不通是不是自己的运气真的这么差。他已经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至亲,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是他疏忽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靠近她。
静夜冗长,辗转难眠。
他所有的无畏,都在她的面前败下阵来。
康珈用事实逼迫他承认,虞小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命脉。
关于她的生死,他不敢视而不见。
从洛堰湖回来,新一轮飞行任务在即,临行前宝澄听说虞小婵请了病假,就给她打了电话。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浓重的鼻音,她却逞强,一直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感冒。
宝澄信她才有鬼。她和虞小婵已经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穿,她早就发觉虞小婵看邵颍川的眼神不一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就是让虞小婵头疼脑热请病假的根源,她绝对不会看错。
登机前,宝澄不放心,从电话簿里找到季菏泽的号码拨了过去。
她和季菏泽不算熟悉,但两个人都是虞小婵的朋友,一起吃过几次饭,自然也留了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噼里啪啦交代了虞小婵的情况,叮嘱季菏泽有空去看看她。
而这边,从陆宝澄的嘴里听到邵颍川的名字,季菏泽就预感不妙,下班后他推了部门聚餐的饭局,把车直接开到了虞小婵家楼下。
门铃按到扰民,她才来开门。蓬头垢面,素面朝天,简直像另外一个人。
看她睡衣外面裹着毛绒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无精打采,季菏泽忍不住皱眉,嫌弃地数落她:“虞小婵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说着把来时途中打包买的饭菜塞到她手里,“还没吃饭吧,先吃饭,给你买了喜欢的烧卖。”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