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从江边一路散步过去,“太阳”走在前面领她避开障碍,鹿久一手牵着牵引绳,另一只手也被人紧紧扣住。
左右两只手都有了归置,一下子被满满的安全感包围着。
生活还是原来的样子,上课下课,放学打工,除了季东楠来找鹿久,鹿久依然独来独往;可是一切又好像不太一样了,太阳明朗、奶茶香甜。
同班同学发现鹿久偶尔会和人说话了,甚至课堂上会主动提出加入小组做实验。虽然仍然不会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但冷若冰霜的眼盲少女鹿久,在慢慢改变。
这种改变让鹿久陷入矛盾,难得的、陌生的美好现状让她欢喜也让她忐忑,她感觉一下子从阴冷幽暗的泥地里被人带到了柔软温暖的云端,她隐隐有些不安怕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但是又无比渴望这种现状能长存。特别是这几天,她患得患失的情绪格外明显。
或许是因为鹿清的忌日要到了吧。鹿久这么想着,跟季东楠提了一句。
鹿清是鹿久的母亲,秦沐跟父姓,鹿久随母姓。
这个季东楠是知道的,但也仅限于知道这点事情。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变成初见时冷冰冰的模样?她那奇怪的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鹿久不主动提起,他也不会刻意过问。
现在他和她在一起,过去也变得不那么要紧。
岁月悠悠,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鹿清忌日当天,鹿久起了个大早,季东楠带着她去超市买了水果和肉食,又去花店选了白菊。黄纸钱已经提前一天准备了满满一袋,全部拿出来再三张纸叠成一个装进袋子,做完这些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
和季东楠约好下午三点一起去陵园,临行前他却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他只好带着歉意地把鹿久送上出租车。
出租车到了陵园门口就不愿意上去了,鹿久独自下了车,从大门进去还需要走一段路,她提着几大袋东西又牵着“太阳”,脚步慢慢悠悠。
身边不时有私家车疾驰而过,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喇叭声。
鹿久惊得驻足,往旁边侧了侧。可是,车子在她身侧停下,有男人说话:“你也是去祭拜的吧,我载你一段?”
她摇头刚想拒绝,敏锐地听到有车门打开的声响,随后是几个人纷乱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慌,来不及喊叫就已经被人捂住了嘴拼命地往不知道哪里拖拽。
鹿久拼命挣脱,手上提着的用来祭祀的东西洒落在地,牵引绳也被人扯走。
“老大,狗怎么办?”其中一个男人问。
那头安静了两秒,那个叫“老大”的人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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