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时雨把衣服整理好,聂廷昀已经开始在厨房淘米,他一边接水一边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水声哗啦啦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他甩了甩手上的水。
她把一旁的毛巾递给他擦干了手,他走到客厅专心致志地打电话。
再回到厨房,饭已经煮上了。聂廷昀颇有些意外,掀开电饭煲检查了一下,水量不多不少。他稀奇地看了她半晌,问:“想吃什么?”
她没看他,兀自翻冰箱,说:“没什么可吃的,炒个蛋吧。”
没听见回应,她关上冰箱转身。
聂廷昀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崔时雨很难形容那种眼神,带着一丝忖度,但更多的是试图以平静掩饰的愠怒。
她反省了一遍是否触到了他的逆鳞,却始终摸不到头绪。
良久才听见他开口:“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干巴巴地说“有”。
他扬了扬眉,意思是让她说。
崔时雨如实道:“今天录节目见到了贺杞,他还记得我,向我打听你妈妈,问我有没有可能替他送一张他演唱会的门票给郁女士。”
聂廷昀没吭声。
她又想了想,说:“就这些,没别的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她从他脸上只看到愠怒变本加厉。
她害怕起来,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冰箱。他伸手去扶,她下意识用小臂挡开,“啪”的一声,他的手偏向一侧,僵住不动。
崔时雨立刻有些慌了,在他冷然转身之前拽住他的手。
“我错了。”她近乎恳求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真的只是条件反射。”
他看着被她攥在手里的指梢,再三努力,终于狠心将手一点点抽出来。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他说,“我想听的是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她蹙眉,试图打马虎眼:“我什么都没想。”
他极其失望地闭了一下眼睛:“我让你住进来,让你有机会和我朝夕相对,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崔时雨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接着说下去:“你看见我的每一秒,都是我在给你机会,让你开口和我说清楚——”他顿了一下,在看到她脸色煞白的瞬间,怒意暴涨,却又克制在眉宇之间,显得十分阴鸷,问道:“那一个亿的债务是怎么回事?!”
他一步步靠近,呼吸间酒气袭来,诡异的沉默和再也无法遮掩的怒意得到合理解释。
给自己一场失控,他才肯摘下粉饰太平的面具质问她。
可小丫头的表情无懈可击。
“什么怎么回事?”到了这时候她还在撒谎,“我和公司签了对赌协议,拿了钱就得还——就是合同上写的那么回事。”
粗糙的指腹捏住她下颌,雪白的皮肤很快就被他弄红了。
但他不打算留情,也不打算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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