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场过后,聂廷昀说:“不对,停。你来认真进攻试试看。”
崔时雨深吸一口气,迅速出手拽住准确位置,小腿别进他两腿之间,猛地一用力,对方却纹丝不动。
聂廷昀冷声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崔时雨咬了咬唇,洗耳恭听。
“我采用这种战术,是因为体力足够支撑到加时。但你不行。而且,目前你短期内无法克服体力这道坎。”
聂廷昀讲起这些来,目光沉静,又变回她所知晓的那个赛场上一腔热血的少年。
崔时雨目不转睛地看着聂廷昀,听他继续说下去。
“对方以慢打快,是在耗你的体力。你这时候学着以慢打慢,是耗不过人家的。你只能比从前更快。”
他与冯媛西最初都是想提升她的体力,无奈短期内实在难以达标,于是打算剑走偏锋,以快制胜。
崔时雨“嗯”了一声,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估计满脑子都是战术。
聂廷昀不禁有点儿酸意,叹了口气,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我要离开一阵子,我尽量……赶在你预选赛之前回来。”
她这才将注意力分给他一点儿,问道:“去哪儿?”
聂廷昀道:“杭市。”
她没有追问缘由,想及在杭市发生的一切,忽地怅然抬手,旁若无人地握住他的指梢。
周遭原本嘈杂,渐渐地安静下来,选手们佯作训练,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这边瞟。崔……崔小队居然主动了?
他被她伸手一握,怔住了。
她道:“那,我等你回来。”
她额发凌乱,脸上汗珠涔涔,该是有些狼狈的。偏一双眼睛清清楚楚地望向他,澄明如溪水。
聂廷昀克制着当众吻她的冲动,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气声道:“知道你乖。”
而后,见她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满意地弯唇。
/第十一章/
而今梦断烛华灭
杭市的深秋有侵骨的湿寒,金桂银桂到了花期末,留下淡淡余香。
聂廷昀走进庄家院子里,便裹挟一身花香。
院中宾客都是一身黑衣黑裤——他们是为吊唁而来的。
聂廷昀来时做了许多心理准备,真正见到庄闫安等人穿着孝服,还是有些震撼。
那天接到庄闫安电话时,他半晌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什么是“我妈走了”?走到哪里去?一分钟后,他才意识到庄闫安到底在说什么。
庄家和郁家的情谊从祖父辈结起,庄夫人付慎兰和郁令仪没见过几次,却对郁家小辈很照顾。
他上次见付慎兰是一年前,他在杭市养伤,来找庄闫安,留下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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