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雨笨拙地转头,向上去寻他的唇,磕磕碰碰地擦过早已有过亲密接触的嘴角。
他倏然停住呼吸和动作,紧接着,按着肩头将她缓缓地放倒在沙发上。
“你在干什么?”他如同审问犯人,居高临下地望进她一片澄明的眼里。
而她在极致的绝望里早已丢盔卸甲,自暴自弃,不必锁住心中那头囚禁已久的猛兽。
“我想吻你。”
早于你给我那样残酷的吻,早于你第一次记住我,早于我尚不懂男女之情的年岁,是本能让我想要靠近你,触碰你,亲吻你。
多少次她压制心魔,相比他而言,不遑多让。
聂廷昀抬手摩挲她的侧脸,拇指按在她的唇上,淡色的瞳在灯下仿佛有奇异的光彩。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崔时雨平和地回望,抿唇而笑,便露出两个梨涡。那双不染纤尘的眼,随着眼睫一垂,眼尾勾出任人采撷的美好弧度。
“现在不是如你所愿?”
他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自戕,只以为约拿回心转意,终于接受神的使命,勇敢地奔赴尼尼微城。
他甚至想带着她到费难面前证明,你是错的,我不会毁掉她,我只是在救赎她。
在这场错觉里,他与她都得到了赦免。
那晚,崔时雨的确没走,与他同床共枕,却只是挽着手纯睡觉。
与另一人共眠是什么感觉?崔时雨觉得很别扭。
夜半时,她实在没法睡着,侧着身观察聂廷昀的脸,从眉到眼,细细勾勒,越看心里越是平静。他的呼吸声将她的一切杂念都荡涤干净,只剩心跳如擂。
明明看似熟睡的人忽地睁开了眼,说:“过来。”
聂廷昀展臂将她捞回怀里,把脑袋瓜按进胸口,说道:“你们每天六点就早训,还不睡。”
她闷声嘟囔:“我有点儿不习惯。”
“你以为我很习惯?”
她看见一丝希望,试探着道:“不如……”
“不行。”
他揽在她脊背上的手顺着凸出的骨节抚摸下去,落在腰窝处停住,用气声说:“我们都不习惯。”停了停,他接着说:“所以得快点儿习惯。”
清晨的体大,因着早课和晨训颇多,尚算热闹。一辆保时捷越野车从校外驶入,停在道馆外,学生经过,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只听说艺术学院有香车宝马停驻,从没听闻过搞体育的女孩也有这般待遇,简直新鲜。
宋佳言正和队友结伴去晨训,经过车前,也禁不住好奇,偏头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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