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放慢了,又变快了。
还没等她感受完,窗口的医生就说:“行了,明天下午四点之前过来拿检查结果。”
崔时雨睁开眼,微觉愕然。
抽血不知什么时候就结束了,他的手也已经离开了她的后颈。
针眼处被摁了一个酒精棉,她伸手想去碰,被他抓住手,带着往外走。
“别乱按,小心瘀血。走了。”
等上了车,聂廷昀说:“你明天还要训练?”
“嗯。”训练一日不可荒废。
“那我来拿检查结果,等你有空了再带你挂号找医生看看。”
“好。”
聂廷昀开着车,狐疑地偏头瞧了她一眼,小丫头低眉顺目,乖得不行。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崔时雨今天大脑供血不足,问什么都答真话,绝没半点儿虚言——因为脑子不太够用。
听了他的困惑,崔时雨非常认真地答:“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儿像我爸。”
不是那个真的爸爸,而是存在于她想象里,会带她看病,陪她打针的爸爸。
聂廷昀挑眉,想骂句粗口,想往她脑袋上弹个栗暴,还气得有点儿想笑,末了干脆冷嗤一声,拐弯走下三路,反正对手在这方面是只菜鸡。
“这就想叫我爸爸?以后在别的地方有你叫的。”
崔时雨不出所料没听懂,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车子拐进她家小区,停在九号楼前。聂廷昀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转头和她对视,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没什么意思。”他说,“你该上去了。”
目送崔时雨上楼,他手把着方向盘良久没动,有点儿心浮气躁。
小丫头每每用清澈的眼神朝他望过来,露出一副充满困惑的样子,都让他生出某种破坏欲。
天真惑人,原来如此。
一抬头,他看到崔念真不知何时站在车边,抬手敲了敲他的车窗。
“小子。”崔念真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感觉来者不善。
聂廷昀慢条斯理地下车,背对着崔念真关上车门,刚一转过身,领口就被崔念真一把揪住。
崔念真用力之大,好像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逃犯。
聂廷昀比她高一个头还多,被迫弯了腰,有点儿狼狈地和她对视。
他从事柔道多年练就的超群反应力,在念及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女的,还是崔时雨的姐姐的时候,彻底烟消云散,并且很快就打算破罐子破摔。
随你吧。我还能怎么办?
聂廷昀保持弓着背的姿势,平静地伸手,虚虚地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别扯得那么用力。
“你和她到什么进度了?碰过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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