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廷昀说:“两清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弹个脑瓜就算惩罚了?这是和我闹呢,聂老大?邓安妮难以置信:“但是……”
聂廷昀抬手,是一个不想再聊下去的姿态。
“我已经不是你们老大了,没有替你们任何一个人出头的义务。今天不是崔时雨过来,我也会来找丁柔的,让她适可而止。”
他说这话时,眼神明明十分平和,当望向丁柔时,还是令她心生寒意,不由得避开了视线。
四下寂静,一时无人敢开口。
“如果之后我从任何人嘴里听说了今天这件事,哪怕一个字,谁也别想轻易收场。”
聂廷昀容色原是冷如寒冰,又慢慢缓和,朝目瞪口呆的邓安妮勾唇道:“安妮,你是好孩子,能管住大家的嘴,对不对?”
邓安妮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
聂廷昀也并不在乎对方的回答,略有些不耐烦,转身拽住小丫头的手腕,将她扯出了狭窄的楼梯口,就这样走了。
他大步流星,崔时雨跌跌撞撞地跟着,直到离开道馆,走到林荫路上,他才将她松开。
崔时雨活动了一下被攥得火辣辣的手腕,垂头不出声。
他蓦地回过身来看着她,神色沉冷,像是在思考从哪里开始拷问她。
崔时雨朝他走近了一步,又停住,试图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日记流出,我害怕你的隐私曝光,所以才……”她停了停,声音很轻地说:“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受到困扰。”
聂廷昀平静地抬眉道:“你知不知道,丁柔要是个不管不顾、宁愿两败俱伤的性子,认真追究起来,你赌上的就是整个柔道生涯。”
崔时雨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
“你敢为了我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冒险,却不敢走过来靠近我。”聂廷昀若有所思地说,“崔时雨,我搞不懂你。”
崔时雨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保持沉默。
聂廷昀凝视着她道:“我记得我说过,我不愿意你围观我的人生。你可知我的潜台词是,我邀请你参与我的人生。”
风与呼吸一并停歇,化作她心头的簌簌私语。
崔时雨,听到了吗?他在邀请你参与他的人生。
可她浑身颤抖起来,不敢握住这根救命稻草,怕是假的,是虚妄,是她一个人的美梦。
在他山中一梦,她要付出人间十载星月。
聂廷昀看出她眼里的挣扎情绪,眼神慢慢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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