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真正确定的,是不久前的一篇日记。
崔时雨写到了霭云餐厅,写到了他主动问起她,是不是第一次见他。
盥洗室那头,洗漱的声响停了。
丁柔迅速把日记合上,塞回枕下,心内的震惊难以言喻。
崔时雨念念不忘了三年的人,是聂老大。
就凭崔时雨,也敢痴心妄想?丁柔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厌憎。
聂老大是她们心心念念也不敢染指的人物,崔时雨却将这出独角戏演到了现在,并且还有美梦成真的迹象。
丁柔又惊又惧,唯恐这份太过赤诚和盛大的心意有朝一日会被聂廷昀得知。
于是她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个李代桃僵的好主意,先行将崔时雨这场“情深如海”付给别人。
聂廷昀绝对不能够知道这些。
因为连丁柔也不敢确定,一旦他知道这样的赤诚之心,真的不会为之动容吗?在连真心也不多见的年代,纯粹而不求任何回报的恋慕更是罕有。正因如此,才让她恨得心肝脾肾移了位。
崔时雨在柔道上压她一头也就罢了,连对聂廷昀的爱慕,也要这般让人自惭形秽。
可聂廷昀不是她的,也不会是任何人的。
丁柔看到评论里对崔时雨的咒骂,心里涌起一阵愉悦。
这愉悦让她感到短暂的难堪,她想到从前看过的《恶意》,书里说:“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潜意识里,她将自己和这段话对号入座,随即又感到毛骨悚然。
不,这不是她。这怎么会是她?
她自我安慰,这不是我的错,这是崔时雨的错,崔时雨不该像个变态狂一样在日记里记载着和聂廷昀的点点滴滴,偷窥别人的人生。否则,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丁柔放下手机,换下雪白的、圣洁的柔道服。
柔道以礼始,以礼终。
崔时雨,你投身柔道,不过是为了成全私心的一场笑话,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呢?
真正不配论道的人,该是你。
网上对崔时雨的争议似乎并未影响到“武神”分毫,崔时雨仍是不以为意,专注训练。
只是这天,夜训结束,冯媛西带着大家开会的时候,她破天荒走了神。
“规则改了,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我们等往后的练习中,再根据具体情况去做针对性训练,尽量不要受到规则变化的影响,但也不能无视规则……”
崔时雨垂着头若有所思,食指一下一下转着卫衣上的抽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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