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实在是尽力了

望着急诊室里走出来的医生，傅慎言忽然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他想，如果沈姝死了，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他已经能看见往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多痛苦，在想起她的每一个瞬间，都会悔恨他做下的种种。

如果她好好的，那他就用一辈子来弥补她，用一辈子来赎罪。

可是，他害怕，怕到最后沈姝都不肯原谅他做下的错事。

“邹医生，怎么样？”到底是夏临初先上前问出了口。

傅慎言看见那位邹医生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瞬间，他感觉他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脑子里能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沈姝死了，那他怎么办？要不就随她一起去了吧。

“小夏，实在是尽力了，她失血过多，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让她活着。”邹医生道。

一句话，却让傅慎言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

傅慎言上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医生，她怎么样？不管多少钱，只要救她，我都能给！”

可是邹医生只能叹一口气：“年轻人，不是钱的问题，这么深的伤口，得亏是血凝结了，不然谁都救不活，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到植物人三个字的时候，傅慎言的脑袋刹那空白。

当一辈子的植物人的话，那不是比死还痛苦吗？

他的沈姝一定不想当一辈子的植物人，不生不死的活一辈子吧？

“难道没办法醒过来吗？”傅慎言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邹医生摇了摇头：“除非有奇迹。”

可是奇迹这两个字，实在太过虚无缥缈了。

单人病房里到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子打开着，微风阵阵。

阳光洒进来，落在沈姝苍白的脸颊上，床边，傅慎言轻握着她的右手，趴在床边安静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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