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通过小齐知道的盛景初要回杭州扫墓,她觉得她必须来,以前他总是孤单的一个人,她陪着他,他也许会少些孤单。
盛景初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有些话只能讲给父母听。
不管是活着,还是逝去。
他向他的父母介绍程了,程了凝神去听的时候,他已经说到了最后一句:“以后我们每年都来。”
程了想安慰他,又觉得任何话都显得有些苍白。
于是,她谈起风水来:“这个方位好啊,依山傍水的,有利子孙。”
她说起老家的一个阴阳先生:“人很厉害的,预报天气就没有不准的,迁坟落葬都找他。有一年雪下得特别大,地面都冻住了。他带着一家人去找墓地,指了一块地说,就这里了。这家人一挖,就这块能挖得动,挖完了,恰好形成了一块长方形的墓穴。”
盛景初问她:“难道不是先挖好的吗?先选好了地方,趁没人的时候把土挖松,然后再把土埋进去压实,等人来挖的时候就挖得很容易。”
程了一时语塞,挠了挠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啊。”
两人正聊着,走过来一个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背脊也佝偻得厉害,但腰依旧绷着,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羽绒服,不知道在哪里刮破了口子,露出了一截羽绒来,手里拎着个花篮,一块墓碑一块墓碑地看,直到停在盛景初父母的墓前。
这个老人,他俩都认识,解寒洲。
不过几个月没见,解老好像老了十岁。
他把花篮放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墓碑前的蝴蝶兰花束。
他嘴里念叨着:“我来看看你们。虽然咱们没见过,但是你们的儿子是我的徒弟,咱们也算是亲戚。以前每年我都过来,现在我的记忆不太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记起来。”
他又想说什么,但怔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不起来了。
程了和盛景初就在他身后站着,他全然不知。
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
程了去叫他:“解老。”
解寒洲凑近程了仔细看了看,叹息一声:“姑娘,你认识我吗?”
程了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涩,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
盛景初去扶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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