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拍了就不能浪费。”程了拿着手机按了两下,又晃了晃,“怎么样?”
她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桌面。
然后她又去翻他的通讯录,联络人里只有两个,一个是解爸爸,一个是程了。
她忽然想起来,到杭州的第一个晚上,他接过一个电话,她只看到了屏幕上的“爸”字,原来前面是解老的“解”,他接的其实是老师的电话。
她有点儿好奇:“怎么就两个人的号码?”
又想到他的记忆力那么好,应该记得住所有人的电话号码,之所以格外记下来,大概是有特殊的含义。
特殊的含义吗?盛景初其实存的时候并没想太多,最开始只是试试手机的添加联系人功能,后来发现来电时显示的“解爸爸”三个字让他觉得很温暖。
这不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是一个亲切的称呼,和他紧密相关。
至于程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特意存了她的号码,大概从最初相识起,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盛景初没有回答,只是摸摸她的头。她飨足地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手里还有一瓣橘子,已经被她攥出了温度。她把橘子高高地举起来递到盛景初的嘴里,又顺手去摸盛景初的眼睛:“我以前觉得你的眼睛最好看。”
盛景初知道,公交车上还想着要偷拍他,他看了她发给程意的信息,觉得很好笑。
“后来在加藤清正的婚礼上,发现你唱歌还很好听。”
他和赵延勋合作的那首PaintMyLove被人放到了网上,很快点击量就已经过亿,微博上好多人转发,还衍生出了新的话题“最佳CP”。
甚至有人以他俩为原型写了小说,程了好奇去贴吧看过。
还有人将他们不同时段的比赛视频拼接在一起,做成了一个MV,两个竹马,从小一同学棋,又为了自己的国家竭力而战,比赛中是对手,幕后是好兄弟,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天各一方,几十年没见,成为耄耋老人的赵延勋,在临死之前,最后回忆起来的就是两人合作的那首PaintMyLove。
脑洞大出天际,但视频剪得还挺好看的。
盛景初很谦虚:“其实有几个地方处理得不太好。赵延勋的琴弹得确实不错。”
程了对赵延勋的印象很不好,虽然心里承认赵延勋的钢琴弹得很好,嘴上却说得难听:“好什么啊,像蚱蜢踩在了电线上。”
话音刚落,就有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正是曹熹和邀来的叶琛。
后面的人高且瘦,皮肤白皙,面容清秀。
——正是赵延勋。
程了的表情顿时僵住。
叶琛表面上倒很自然,跟盛景初解释:“赵延勋的弟弟在江城。”
叶琛其实跟赵延勋也不熟,但好歹是个国际友人,他总不好装不认识。赵延勋听说他要去盛景初家,也表示想来看看。
赵延勋穿着长款的灰色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经典款格纹毛呢围巾,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大家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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